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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唯安的视线从夏柯身上移开,看了看周围几个一言不发的男人,语带疑惑的问道:“我理解你的好奇,不过夏柯,a市不算太大,如果从你挂了电话那时候开始算起,许承则就算再慢,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你想玩什么游戏我可以奉陪,不过你确定你雇的这些人,有时间等你发号施令,然后匆忙下山的时候,被围堵在那里的警察抓个正着?”
无视夏柯冰冷的视线,童唯安继续说道:“你既然提了条件,那警察应该不会冒着人质受伤的风险上山来的,不过……难道你觉得他们同样不会在山脚下布置警力吗?”
童唯安偏了偏头,“又或者……桑南山上有什么小路,是你所熟知的,可以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全身而退?夏柯,钱不是万能的,即使你付出再丰厚的报偿,也没有理由要人家为你拼命,毕竟钱这种东西,最后有命花……才是好的。”
夏柯几乎笑出声来:“说了半天,你也不过是害怕了。”
“我当然怕。”
童唯安毫不掩饰的笑起来,“但我也同样好奇,这些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可又为什么特意说出来吓我?只是为了好玩么?”
夏柯似乎惊讶于她的“天真”
:“相信我安安姐,我很乐意看到你们被羞辱的画面,事实上我有无数机会这么做。”
她笑容近乎残酷的好心解释道,“我只是不能容忍和我一起上路的人,是肮脏的。”
看着夏柯眼底的疯狂,童唯安几乎喟叹出声。
她脑子里如今竟然只有一个念头:林景迟,我终于见识到了比你更变态的人。
夏柯却并没有在意童唯安的神情,她转过身挥了挥手,林微澄的那辆车里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左脸带刀疤的男人,两个人走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童唯安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不过片刻的功夫,刀疤脸的男人已经朝其他三个人打了个手势。
童唯安面前的车门被打开,她被一个男人粗暴的拽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往前踉跄几步,还没站稳,就被人推着朝林微澄所坐的车走了过去。
她被推进后座,几乎摔倒在林微澄身上,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听见“咔哒”
一声,车门随即被反锁了。
童唯安有些艰难的坐直了身子,无视浓重的汽油味,从没有关闭的车窗看了出去,夏柯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童唯安眉头紧皱:“夏柯,你真是疯了。”
夏柯一面挥挥手指挥几个男人继续,一面看着童唯安笑道:“幸好有你们这些老相识陪我,让我不至于一个人。”
直到意识到那几个人拿了粗粗的铁链将整辆车锁了个结实的时候,童唯安心头最后一线希望也几乎破灭,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身旁的林微澄,觉得自己倒不如像她一般自始至终不曾醒来。
眼看着四个男人坐了另一辆车下山,童唯安看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夏柯,不禁问道:“人这一辈子是不是只有爱情?父母不重要么?你为了一个许承朗,真的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夏柯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哀兵政策是没有用的,安安姐。”
童唯安不由得苦笑道:“我现在不过是瓮中鳖,笼中鸟,你怕什么?”
夏柯迎面看着漫天风雪,眼底却似乎已经没有光:“我从小到大怕的事情太多了,怕冷,怕热,怕各种在你们看来微不足道的病菌。
直到身边的病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才发现,我最怕的,不过就是还没有得到承朗的爱情就心脏病发作,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可是你看,我连这么小的希望,都被你们轻而易举的毁掉了。”
夏柯回过头来,如释重负一般的看她:“所以托你们的福,我现在啊……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雪花被风席卷着不断飞落在童唯安脸上,她的手被缚住,也并不想费力的去擦拭,于是面上融化的水迹宛若泪痕。
呼吸间是难以忽略的油气味道,童唯安轻轻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汽车引擎声渐渐由远及近。
她才终于再次睁开眼睛从车窗看出去,两辆汽车正由宽敞平缓的山道上迎面驶来。
夏柯远远看去,唇角勾勒出一个近乎欣慰的笑容:“看,安安姐,你的骑士们来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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