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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怎么能学叶世镜,就因为看中徐书良善,便央徐书为他赎身?
若是这对徐书来说不过吹灰之力也就罢了,可徐书现在住的还是这破败的茅草屋,若是真有五百两银子,岂不早就去了镇上买宅院,何苦这样委屈自己?
而且徐书为了他赎了身又如何?
倘若他是个男子倒也还好,他此后做牛做马,定是要偿还徐书为他做的一切。
可他偏偏是个哥儿,徐书救下他,名声首先就臭了。
他还想求李自乐不要嫁给徐书呢,且不说人家会不会同意,就算李自乐当真同意了,他就能这样扒上徐书,一辈子污了他的名声吗?
沐京华啊沐京华,痴心妄想,也要有个底线才行啊。
沐京华攥紧了拳头,再次捡起了自己一开始便下定、被徐书一句话就打击地支离破碎的决心——不能拖累徐书。
从进宜春楼的那一刻起,死不死、活不活就已经不重要。
更何况他还认识了徐书,这样就算去死,也不亏。
徐书倒没注意到沐京华的不对,意识到自己失神跑偏,他又将思路拉了回来。
那抗原不仅没什么用处,副作用也十分强烈。
但凡服用或注射了抗原的人,不过一个小时,就会浑身长满红斑,瘙痒难耐。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红斑还会转绿,皮肤也渐渐硬化,同丧尸基本无异,看着十分骇人。
虽然没什么传染性,但在杜宛白的帮助下,营造成瘟疫的效果并不算难。
用这个法子,不说三天时间,一晚上就足以让人们闻风丧胆,不敢再靠近宜春楼。
但这个计划现在还需要保证两点——
首先,老鸨不能喝下抗原,或者说就算喝下也不能让她病发,不然徐书到时候找谁理论来买下宜春楼。
其次,事成之后,徐书还要有一个巧妙的借口来结束这场瘟疫。
是的,只要一个借口就可以。
毕竟在发现抗原刺激无法让人体自身产生抗体后,那些医生和生物学家便发明了外用抗体。
但这个解药要给的顺其自然。
该怎么给的顺其自然?
徐书一边想着,手便不自觉地敲着桌子,但暂时却没有什么好法子。
他苦恼着思索,直到又被身边的人轻轻拉扯了衣角,才回过神来。
徐书笑了笑:“好了,睡觉吧。”
沐京华这一觉睡得不大安稳。
他觉自己好似睡在一方扁舟上,随着无边江面摇晃浮沉,又好巧不巧遇上大雨倾盆,本就脆弱的扁舟摇摇晃晃,到底没能撑住风雨。
船被掀翻在江面上,他便要直直坠到江底去。
但就在掀翻的那一刻,他却猛然听见徐书唤他,声音不似以往温柔,惹他惴惴不安睁开了眼。
徐书正坐在床边看他,满眼担忧,而茅草屋外此刻正是大雨倾盆。
见他醒来,徐书才松了口气:“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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