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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去哪里？&rdo;他问。

我说：&ldo;去江南。

&rdo;

谢临渊又不说话了。

&ldo;好，&rdo;他缓缓道，抬头看着我，&ldo;可还要带什么东西？&rdo;

我摇摇头，上前一步从腰间解下玉佩，将带抽出，只留玉在桌上道：&ldo;并无什么要带的，只希望陛下能将此物收好。

&rdo;

谢临渊凝视着它缓缓点头：&ldo;好。

&rdo;

莲花没了，留着鱼又做什么。

不长久，哪个都不长久。

什么宝马轻裘，美服华冠，我只收拾了些银子，换上我那半旧的素色衣衫，骑着那匹回京时嵇一苍给我的马，一人出了城，去往无限江山。

这几年的日子，亦如一场梦一般。

我把从前拿过的东西，尚还存着的都列了个单子交给了羌朔，叫他有用着的便随便去取，用不上便罢。

哪日被什么人找着了就算是他的造化，多少能减些罪孽。

省心那边我没去，只留了些银子，托人给他送去。

柳弄影那边不用去知会，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

零零散散安排完了，才发现原来我身边的人也就这么几个罢了。

三个月后，我到了苏州，听茶馆里的先生叹着气说朝廷无用，为了图个安宁，割了边塞几座城，又送了位公主过去和亲用。

谢临渊没有女儿，送去的公主是谁，我却是不知的。

我在苏州落了脚，凭着早年认识的几个人做了些小生意。

又过了一两年，皇帝得了龙子，普天同庆之时少不得大批的茶叶往京城里送，连带着我的生意也有了起色。

手头稍有了积蓄，我便打发给昔年认识的江湖朋友，自己骑上了马，单人单骑地走天下去了。

如此过了七八年，看遍了江山，便回了苏州。

眼见着一城麻衣白旗，肃穆沉重，心往下一落，病了几个月。

刚好了些，我又闲不住，到茶楼里寻了个座儿，一个人慢慢地喝茶。

几处人来人往，全然与我无干。

&ldo;风公子？可是风公子罢？&rdo;

我抬头，心中一片讶异。

这些年走南闯北风吹雨晒，我自认风华早不及当年，面儿上瞧起来还要老几岁，早无人唤我一声公子了。

如今一听，几乎要以为是错觉。

莫作尘一袭锦衣，戴着白玉冠，风采不减当年，还要多几分韵味。

他笑着在我对面坐下：&ldo;没想到竟在此处遇到。

&rdo;

我也没想到。

我给他倒了杯酒问：&ldo;莫公子，你这些年可还好？&rdo;

莫作尘拿起杯饮了道：&ldo;还好。

仗着昔年学的三两下功夫偶尔登台唱几出戏，倒也有几分薄名，活得还算自在。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