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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怎么回事……&rdo;我脑袋被抽空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用鼠标往下拉，网页最下面附有&ldo;苏丹红&rdo;的照片，这不是……我那个梦中的&ldo;小红&rdo;吗?照片陈旧褪色，有些掉块，照片中她诡异地笑着看着我……她的嘴巴似乎还在动……发出&ldo;嘻……嘻……&rdo;的笑声……我从椅子上滚了下来，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照片使劲向后倒爬，挨在墙壁缩成一团。

&ldo;人格分裂?……开什么玩笑……我没病……我没病……我没杀人……开什么玩笑……我有病吗?……我没病……我没杀人……我没杀人……&rdo;此刻我也正像疯了一样重复着这句话。

&ldo;难道梦中的那个小明……真的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吗……&ldo;我看着自己的双手，　鲜血慢慢从我掌心浸出来，染红了我整个手掌……&ldo;啊!!!不是我!不是我!!&rdo;我爬到床边，扯下被子，在地上把自己整个身体裹起来，像个蚕蛹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迷幻中……我听到屋门被撞开的声音……一群人把我带走了……

&ldo;给我醒过来!&rdo;我被一杯冷水泼到脸上，我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ldo;坐好!&rdo;我被按坐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之后，那个人走到我对面的桌子后面，也坐了下来，面向着我。

&ldo;这是哪里……&rdo;我有气无力地问面前这个人，那人说：&ldo;这里是审问室!&rdo;我眼中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我看清了他的样子，面前这位身着警服的人，正是之前在医院里记录我口供的人，正气脸警察李威强。

我看向窗外，有两个人在外面讨论着什么，由于审问室有隔音效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听到一点咕噜咕噜的声音，而这两个人我也见过，一个是和李威强一起跟我记录过口供警察，痞子脸吴继道。

另外一个则是帮我做过精神检查的那个穿西服的心理医生。

他们聊了一会，吴继道做了一个&ldo;请&rdo;的手势，那个心理医生开门进来了，和李威强并排坐一起，打开他的公文包，把一份档案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面向着我。

李威强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录音机，瞪了我一眼后拿起一支笔准备要做记录：&ldo;说，你为什么杀了苏丹红?&rdo;我失去意识过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ldo;谁?……&rdo;李威强重重拍打了一下桌面：&ldo;你他妈到这地步了你还装!你在24年前杀了苏丹红!认罪吧!&rdo;然后他拿出一张照片扔到我面前的地上，我捡起来看，这张照片正我在新闻网页看到的那张……苏丹红笑着的照片，我惊恐地把它甩到一边：&ldo;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过人……&rdo;&ldo;哦?不是你?&rdo;然后又从桌子上拿出两份文件，&ldo;我左手这一份!是你当年在里山镇医院的从业档案，证明你当时和苏丹红是同事关系!苏丹红失踪后不久，你称故离职，其实是为了逃避罪行!&rdo;我脸色开始发白，他继续说：&ldo;而我右手这一份!是苏丹红骸骨的检验报告，埋藏在她的牙齿根部上的黑色小血块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经dna鉴定，这个人就是你!铁证如山!你还用狡辩?&rdo;我彻底地被击溃，双手紧抓住头部，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睁大，嘴里不停地小声说：&rdo;我没有杀人……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杀人了……&ldo;李威强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衣领，把我强制拉到桌子旁边，按着我的脖子，指着一份文件：&rdo;来，在这里打个手指纹，你就可以解脱了。

&ldo;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坐在李威强旁边的心理医生站了起来，走到李威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rdo;老强，没用的，你忘了他是&ldo;人格分裂&rdo;患者吗?&ldo;李威强好像一副忽然记得的样子，他松开了我，回到他的坐位坐了下来，边拿起笔在记录本上写着，边对着录音机说：&rdo;由于嫌疑犯刘志明是名精神病患者，审问工作无法进行，动机不明，但证据确凿，2014年7月25日。

&ldo;然后他把录音机关了。

&rdo;杀人了……杀人了……小红来找我了……&ldo;我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体哆嗦，没有灵魂似的，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那个心理医生对李威强说：&rdo;看来，他这回是真疯了。

&ldo;李威强似乎心有领会，他们相视一笑，笑中带有不易察觉的险恶。

那心理医生走到我面前，小声地对我说：&rdo;我也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是你啊，刘志明。

&ldo;他抚摸着我的头，像对待一个被吓怕的小孩子一样：&rdo;竟然可以这么巧遇到你，真是锦上添花。

&ldo;我把视线移到他胸牌上，上面写着：里山镇医院医师‐‐李国明。

他继续小声说：&rdo;不好意思，把你逼疯了，不过也算是变相地救了你一命，我们算两清了，你的余生好好地在精神病院休养吧。

&ldo;他说完，我的大脑好像突然恢复正常，飞快地运转，回想之前的事情：里山镇医院……小红……小明……李国明……催眠……幻觉……一瞬间，我似乎搞清楚这些曾经困扰我的东西……原来是这样……这时，李威强拿出手拷，向我走过来，准备把我押出去。

他走到我身旁时，我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他挂在腰带的枪托，然后一脚把他踹开，拿出了枪托里的手枪。

李威强被踢得东倒西歪，艰难地恢复平衡后，向我反扑过来，还没扑到就被我用手枪指着他脑袋：&rdo;别动!&ldo;他停了下来，我用手枪指着他们两人，慢慢靠向墙角，以免他们当中某一个从我背后偷袭。

他们举起双手，作出投降姿势，李威强急切地说：&rdo;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

&rdo;李国明也跟着说：&ldo;对啊!我们会帮你的，我可以证明你是出于精神原因，才会导致小红的死亡，你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

&rdo;我愤愤地说：&ldo;你们他妈的还在以为我傻了啊?你才有病!我有病也是被你逼出来的!还小红?!好像你和苏丹红很熟悉啊，叫起小名来了?&ldo;李国明慌忙说：&rdo;不是你想这样的……我不认识小红……呸!……苏丹红……我不认识她，你也的确是有精神疾病。

&ldo;我双手握着枪颤抖着，情绪非常激动：&ldo;我本来压根没病!你刚才明明亲口承认了!是你搞疯我的!&rdo;这时，我把脸转向李威强：&ldo;你明明也听到他刚才说的!你怎么不去逮捕这个变态医生?!……我就知道!你俩一伙，一起来搞我的!&ldo;李威强愣了一下，片刻，他谈定的说：&ldo;他说什么了?我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rdo;李国明先是看了一眼李威强，后来他对着我说：&ldo;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rdo;然后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ldo;哦你又发病了，出现幻听了……你现在放松，放下武器，及时就诊，能治好的。

&rdo;&ldo;我去!叫我放松?当初我就是因为放松警惕相信你，才会让你给催眠了!才会接受了你那误导我的心理暗示!你们这两个仆街!事已至此，居然还能抵赖!&rdo;我留意到挂在审问室内的一个摄像头，说：&ldo;你们看，摄像头已经把这一切录了下来了，它可以证明你们诬陷我，证明我的清白!&rdo;此时，李威强虽然依然举着手，但他的表情似乎露出了不屑和嚣张，说：&ldo;哦?呵呵，我们这里的摄像头是不可以录声音的，你说……外面的人看到此刻画面，会相信你吗?&rdo;听完他说的话后，我的膝盖软了一下，把视线移到桌子上的录音机上……完了……我忘记李威强之前已经把它关了。

他露出奸诈的笑容，接着说：&ldo;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接受现实吧!&rdo;……站在他旁边的李国明紧张地用臀部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刺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