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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白的双鬓,垂垂老矣的样子,目光也是万分温和的。
向公公敬了茶,又收了红包,公公这才笑道:“既然成亲了,就要好好过日子。
这佟府中没个主事也不成体统,日后阿……若就来管吧。”
喏喏的应下。
我不知公公为什么会将我的名字分的那样开,就像,他原本想唤的不是我一样。
婆婆早在岷泽出生的时候就没了,难产而亡。
这便是公公年轻时做的混账事了,那会子有个卫姨娘,公公疼得没了边际,冲撞了婆婆,婆婆这才难产没了。
听说公公痛心疾首,下令将卫氏用弓弦绞杀了,
自己也悔不当初,从此之后,莫说娶妻,身边连个姨娘都没了。
岷泽一壁搂着我,一壁道:“连我都是祖母带大的,还有翎姑姑,要不是翎姑姑一直来看我,我怕也孤单寂寞了。”
他声音极低,我晓得他心里难过,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轻轻抚着他的发:“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岷泽一笑,又看向公公院子的方向:“其实……”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戛然而止,见我狐疑,又笑道,“没什么。”
我不解,也不愿再问下去了,只是跟他坐在一起,静静的享受着彼此的时光。
那日之中,我本是跟着岷泽凑在一处吃食,却听人说李嬷嬷来了。
李嬷嬷原是岷泽的乳母,在佟府之中别有一份体面。
迎进来李嬷嬷,是个笑容可掬的中年妇人:“泽哥儿……”
还没说完,她的目光忽然看向我,脸色都变了变。
我不解,见她极快的将脸色缓和:“这就是夏侯家的姑娘?生得跟元熙王姬像极了。”
“妈妈言重了。”
我笑着,道,“正巧在吃呢,妈妈也一块吃了吧。”
说着,我便命人搬来凳子,要李嬷嬷与我们一起进了。
她却万分推辞:“不可不可,我不过来看看泽哥儿,还急着回去呢。”
她说着又将手
中东西放下,“我家新添了个小孙子,可急着呢。”
岷泽微笑:“待儿子添了孙子,必然带着来给妈妈你请安。”
李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又看了我一眼。
我羞得耳根发热,也不肯理他了。
实则我也想给岷泽添个孩子的。
李嬷嬷出门之时,我还听到她的一声嘀咕:“这大奶奶怎么跟那贱人长得这么像,我险些认错了……”
我也不知道她口中说的贱人是谁,没由来觉得心中不舒,抬头看着岷泽,他只是笑:“我这妈妈嘴碎些,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悻悻的应下了。
总觉得被瞒了什么事一般,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这点被娘教育了甚多,倒也是寻不到错处的。
只是当年的腊月,公公偶尔感染了风寒,竟是一病不起,慌得岷泽与我日夜守在床前。
我再不曾省事,也明白公公因为年少时中过毒,自此之后,身子骨一直不好,更何况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是老爷子这一命呜呼……
我也不敢再想,忙奉了药在病床前。
老爷子病得有些糊涂了,看着岷泽,笑得痴了:“阿玫……”
岷泽唇角紧紧抿起,老爷子静静的看着岷泽,只是笑着:“阿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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