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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道用铁丝网围成的围墙，围墙上开有一条通道，有拦路杆拦挡着。

吉普车通过通道后，在一排水泥平房前减低了速度。

平房的后面是一座色彩单调的四层楼，楼的窗户很小，一层的窗户上还安装了铁栅栏。

吉普车正向这座楼奔来。

吉普车开到了四层楼与平房之间的沥青操场上，刚刚停住，从玻璃门里就跑出来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人穿着长大褂，顶着头巾，头巾上别着帽徽，腰上系着一条肉铺里卖肉的人常用的那种涂布围裙，围裙下面露出了军靴里的袜子。

&ldo;带来了?&rdo;这个人嚷道。

&ldo;抓来了。

&rdo;军官说着，从车上跳了下来。

&ldo;这是谁?&rdo;柯拉问土兵。

&ldo;护士，&rdo;一个士兵回答，&ldo;可别靠近，她会把你吃了!&rdo;

其余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ldo;下车!&rdo;护士命令柯拉。

她的嗓音有点粗。

&ldo;她是男人还是女人?&rdo;柯拉问。

&ldo;那要看对谁来说了，&rdo;士兵回答，&ldo;下车吧，叫你下来你就下来。

&rdo;

柯拉顺从地下了车。

护士用力推着柯拉向大门走去。

&ldo;轻一点，&rdo;柯拉提醒护士说，&ldo;我要摔倒了。

&rdo;

&ldo;摔倒?那我就来帮你。

&rdo;护士回答。

在护士从背后的有力推动下，柯拉飞快地向前走去。

门卫提前打开了玻璃门，柯拉跑进了空荡的前厅。

前厅只用蓝色的波纹板对天花板进行了装修。

墙上挂着一位额头扁平的、充满自信的人的画像。

这个人的头发油光发亮，留着胡子，而这种胡子在一段时间里似乎被称作短尖胡子。

&ldo;嗨，又来了一个，收下吧!&rdo;护士大声喊道。

柯拉看到了一条宽宽的、从前厅延伸过去的走廊。

走廊漆成了天蓝色。

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白了，走廊的两侧摆着椅子，椅子上方的墙上挂着宣传画，上面写的是在发生火灾或出现原子弹攻击警报时的行为规范和注意事项。

这些宣传画制作粗糙，但简单明了。

靠近右门的椅子上坐着几个人在排队，他们都穿着蓝色的病号服，像是要看牙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