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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侯在枢密院恭候,在此之前,褚某定恪尽职守。”
至于后两句,倒不说了。
容央一下反应过来,脸颊发烫,心里愈发恼火,偏脸斜去一眼,冷冷傲傲地往前而去。
褚怿唇微挑,垂眸跟上。
※
恭迎进寺的那小沙弥还等候在后院墙下,一袭藏蓝色僧袍映着黄墙绿树,愈衬得眉清目秀,笑容舒朗。
见容央一行返回,他立刻上前见礼,寒暄道:“长帝姬殿下精神可还好?”
容央对他态度一向不错,收敛先前愠色,蔼然道:“不错。”
小沙弥念了声“阿弥陀佛”
,又道:“先前有贵客求见,称是殿下友人,小僧不敢贸然通报,便让客人在前院等候,不知殿下可要一见?”
容央琢磨着“友人”
二字,狐疑道:“何人?”
小沙弥道:“大理寺卿王大人公子,宣德郎王忱。”
容央一震,心绪骤然乱开。
残阳里,竟是神色难辨。
荼白、雪青目目相觑。
褚怿从后走来,听到这也算有几分熟悉的名字,剑眉一扬。
寂寂晚风吹过院外,悉悉索索,须臾,一声冷清回应响在耳畔:“见。”
※
残阳似血,一截树影映在偏院黄墙上,王忱一袭水绿色圆领长袍临树而立,平和目光落在那随风曳动的树影间。
仆从捧着一个雕花檀木漆盒,候在边上道:“少爷,嘉仪帝姬这么久都还不露面,只怕是不肯来相见了吧?”
风势转急,王忱髻上发带被吹扬,人却巍然不动:“不会。”
仆从愁眉不展,叹道:“您那日就不该应承贤懿帝姬,也做那一盘糖醋鲤鱼,这下好了,两边不讨好,白惹一身骚。
还有这嘉仪帝姬也是,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发起脾气来却比那贤懿帝姬还刁蛮,竟敢……”
“说够没有?”
王忱转头,素来清冷的眉目间终于显露一丝厉色。
仆从一凛,悻悻然低下头去:“小的这也是替您打抱不平……”
王氏一族在汴京虽不比皇亲贵胄金尊玉贵,可也是三代簪缨,王忱辞采华茂,少年及第,早在两年前就已名盛京都,平心而论,就算皮相平平,尚一位帝姬,也是资格妥妥的。
可那夜宴上,嘉仪帝姬竟用一盘清蒸的癞蛤蟆对其当众羞辱,心思之毒,实在令人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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