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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媛很快就跑了上来,把锯齿递给他:“你去换件衣服吧,别冻着了。”
“没事。”
祁良秦说着便拿着锯齿又开门出去了。
风好像更大了,天空中猛地一道闪电,极其明亮,大风将严柏宗戴着的雨衣帽子吹落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道惊雷,震的他头皮发麻,心里都跟着慌了一下。
严柏宗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锯齿,满脸雨水地喊道:“帮我压着树枝,小心别顶着玻璃。”
祁良秦点点头,那树枝大概比胳膊粗一些,已经被玻璃折断了树梢,露出里头发白的纹理,在玻璃上蹭出一道道白痕。
他用力压住了树枝,头一回感叹自己太瘦削,整个人都快骑在上面了,竟然还是压不稳。
风吹着树干微微晃动,他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憋的一张脸通红,全身都被雨水给浇头了,眼睛都睁不开,等到那枝树枝被锯断的时候,他人都要脱力了。
但是这树干枝叶繁茂,自然也不止这一个分枝,锯断了这一个,还有一个在后头等着呢。
祁良秦见严柏宗按住了另一个树枝,自己便又压了上去,树枝杂乱,他一只脚横跨过去,拖鞋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衣服贴在身上,却只觉得冷,但是能和严柏宗一起“并肩作战”
,又激起他无穷男儿雄心壮志,手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他也没发觉。
只是他已经有些脱力,只能靠身体的重量压着不让那树枝乱晃,即便如此,锯齿锯着树枝的时候,顶着玻璃的部分还是难免磨的更响,祁良秦盯着那玻璃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天上又是一道闪电,祁良秦正想着那道雷什么时候下来,身体却猛地一坠,只听咔嚓一声,那刚锯了几下的树枝竟然从锯口处断开了,他踉跄着想要站稳,脚却踩在了一处碎瓷片上,疼的他登时叫了一声,踉跄着倒在树枝上。
“怎么了?”
严柏宗赶紧拉住了他的手,祁良秦说:“没事,没事……”
他说着想要站稳,脚下却是更大的刺痛,便又趴在了树干上。
严柏宗察觉了出来,赶紧抱住他的上半身,将他抱了起来。
“你踩着碎瓷片了,”
严柏宗说着便抱着他朝里走,严媛赶紧打开了房门,严柏宗抱着祁良秦进去,说:“去拿医药箱来。”
“我……我这没有医药箱啊……”
严媛看着祁良秦流着血的脚,都吓傻了。
“在我房里。”
严柏宗说着便将祁良秦放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力气抱着祁良秦下楼了,只是喘息着喊道:“快去啊!”
严媛赶紧跑下楼去。
严柏宗单腿跪在地上,抬起了祁良秦的一条腿。
祁良秦虽然惊慌,但是并没有感受到多么剧烈的疼痛,他看着自己脚上的碎片,嘴里还说着:“还好,扎的不深。”
“忍着点,”
严柏宗握住他的脚,伸手将那碎瓷片拿了下来。
伤口的确不算深,但是正扎在脚板上,一道口子从前脚掌直到脚趾头缝里,看着十分瘆人。
严媛提着个医药箱跑上来,递给了严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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