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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的大军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过芬德尔区,留下的只有残破的废墟和堆积如山的尸体,文明的军队却做着几百年以前同样野蛮血腥的事情。
十字军用刀剑屠杀异教的**,而拉斯汀人用炮火和子弹轻易夺取希律人的生命。
战争从古至今都是罪恶与野蛮的渊薮啊!
无论是何种名义,身处战争中的人夺去他人生命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便向地狱敞开。
贵为都铎大公的贵族少年,在他的军队血洗的时候,却在观光使用的蒸汽机车中品尝着意大利酿造的白葡萄酒。
仿佛车窗外的厮杀声如同市集上的喧闹一般,少年优雅地啜饮杯中的酒醅。
而坐在他的对面的是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模样的人。
“翡冷翠安蒂诺里酒坊的白葡萄酒,哪怕是在罗马城里恐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到的。
不尝一尝?”
埃瑟看着对面的酒杯一动不动,不由扬眉问道。
“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喝酒的。”
黑色的斗篷下传来阴沉的声音,中性的嗓音使人分不清那斗篷下的人是男是女。
“但也不妨碍,不是吗?”
埃瑟慵懒地伸展腰肢,高举着琉璃酒盏隔着沉浮的美酒看向窗外的天空。
硝烟四起,连正午时分的太阳也如同一刻温吞的鸡蛋,散发着微弱的光热。
“这样美好的一天,可不能辜负这翡冷翠的美酒和克里特岛上的橄榄。”
说罢,埃瑟将酒和酒中的橄榄果一饮而尽。
“真是一个疯子。”
斗篷下传来冷冷的声音。
可是埃瑟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面挂微笑,说:“这不正是你们所需要的吗?教廷需要要一个足够疯狂的人将新罗马的土地永远带向混乱和衰败,而我正是你们最佳的人选。
即使是宗座那样的人在对于鞭长莫及的东正教之地恐怕也难以永远掌握。
更何况,这片土地早已诸侯自重,而你们扶植的新布拉德王国更是心怀鬼胎。
也只有我可以改变这一切了。”
“宗座虽然信任你,但是枢机会不会把教会的金币随意给一个疯子挥霍。
如果,你还是不能给教会想要的那么即使是宗座支持你,你也休想在这世上立足。”
斗篷下的声音突然暴虐起来,透着一股摄人的阴狠。
可是面前的都铎大公却依旧风轻云淡,这是一种上位者才有的从容,并非是目中无人的狂妄,而是一种尽在掌握的自信。
“异端裁判所依旧是那么霸道。”
埃瑟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冷意。
而斗篷下的他(她)也毫不忌惮这位【希律人的屠夫】,平静的扬起头颅注视着对方。
“异端裁判所一向如此。”
他(她)冷冷道。
有趣,埃瑟看着那张精致的银色假面,那是一张传统的威尼斯戏剧面具,冰冷而唯美。
在西方,这种面具往往是落难的贵族常常佩戴,虽然教廷明令禁止,但是还是在北意大利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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