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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婷爱此时完全呆住了,一副魂不守舍,伤心欲绝,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满脑子都想着,我父也是凶手,我父也是凶手……
她不敢往下深想,只感到浑身无力,摇摇欲坠,竟是一下子瘫软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在金陵城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浑身笼在紫幕中,失魂落魄的身影,彷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这身影自然便是英婷爱了。
走着走着,街边一个摊位上摆满的一束束不知名的白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直直地走了过去,眼睛看着一束束白鲜花,却是不言不语。
摆摊的是个中年妇女,她被英婷爱浑身散发的阴寒之气,激的打了个寒颤,再看到英婷爱这副打扮,两只眼睛看着面前的鲜花,也是空洞无神。
她猜想,这个人肯定是失去亲人,伤心过度了。
她试探地问道:“你要买花么?”
英婷爱眼皮都没抬,仍是直愣愣地看着那白花,仿似这白花让她想起了什么。
“咳咳……这白花叫‘相思蔻’,只有我们金陵城一带有,如果祭拜亲人,最适合不过了。”
她没看英婷爱,像是自言自语,却是继续试探道。
“相思蔻,相思蔻……”
英婷爱终于有了反应,嘴里喃喃念到,眼前渐渐浮现出家中后院里,母亲种植的满院这种白花,每次对着这些白花,母亲都是一呆老半天……
忽地,她脑中一激灵,人渐渐清醒过来。
她掏出一锭纹银,也不说话,丢在摊位上,拿起一束白花,便转身离开了。
“哎——不需要这么多钱……”
那中年妇女在后面喊道,但英婷爱看似走的很慢,却是眨眼间消失在视野中。
中年妇女对着很快失去踪影的英婷爱方向,使劲眨了眨眼睛,很是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再看看手里这锭足够她家一年开销的纹银,放在嘴里一咬,膈的牙生疼,脸上方始露出惊喜的表情。
英婷爱稍一打听,便得悉了玄武庄墓地所在:代父祭拜一番,或许能减少一些他的罪孽,也告知西门啸天,母亲对她的相思之苦,希望他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显灵放过自己的父亲,起码不要让西门町去杀自己的父亲。
在玄武庄墓地突然见到西门町,英婷爱第一时间是激动异常,但隐忍住没现身后,一颗心却是渐渐沉了下来,跌入低谷。
连西门町跟柳怀亮等人的冲突,也是没有留意,直到西门町要纵马离开,才让脑中混乱的英婷爱猛地警觉过来,她想也没想,便飞身而出,她觉得,这或许是他们见最后一面了。
英婷爱那一番痛哭,良久方息,却仍是止不住的抽泣。
西门町见她伤心若此,心底不自禁腾起一股怜爱之情,轻轻揽过英婷爱的肩头,揭开她遮面的紫幕,举起长袖为她擦拭满脸的泪花,动作轻柔的像是擦拭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英婷爱一动不动,微闭双目,长长的睫毛却是煽动不已,白皙异常的脸上,慢慢升起两抹红晕,让她这张清丽绝俗的脸,看上去妖艳无比。
这张脸虽然夺人心魄,艳光四射,却是梨花带雨。
西门町只感觉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怨,仿似被人遗弃一般,落寞异常,孤单的犹如北极冰原上最后一头驯鹿。
她到底受了怎样的委屈,才如此的悲痛欲绝?原来小爱表面上那一副冷漠坚强,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都是强装的,她的内心竟是如此地孤独脆弱。
西门町忍不住柔情泛滥,一阵阵心酸和心痛,一把将英婷爱揽入了怀中,一只手掌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良久,良久,英婷爱彻底安静下来,她没有说话,而是伸手紧紧地环住了西门町腰身,头埋在西门町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仿似这是一曲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小爱……”
西门町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英婷爱像是受到了惊吓,身子猛地一颤,更是紧紧地抱着西门町,嘴里像是呓语般:“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这无意间的真情流露,让西门町内心震动,他没想到英婷爱对自己用情竟如此之深,难道是因为我突然离开,让她担心我么?
西门町大是感动,一边安抚性地轻拍她后背,一边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西门町这么说的时候,脑子里不禁浮现出花无语的身影:呃……我随口承诺,难道准备三妻四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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