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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冷菱吐出来一口黑血,气若游丝。
许智探过脉后,摇着头直呼不可能,赵策眉头皱得很深。
九死还魂草,越国已经取到,正派了人快马加鞭送过来,最快也得明日。
千年圣灵芝,臻国不论什么条件都不愿意卖给苏棠,最后没有办法,只得采取下策,让柳叶刀潜进臻国的皇室偷了它出来,可没成想,苏棠却被当做疑犯关了起来。
赵策这边急得头都大了。
有大臣有事来找,赵策不耐烦的摆手不愿去,冷菱见状,撑着一口气劝道,“陛下,国事为重,您还是去忙吧,您要是不去,耽误了国事,臣妾该成为百官口中那祸国的妖后了。”
“朕看谁敢!”
赵策这几日又是国事,又是担忧她的病情,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几行细细的纹路,看着要比一旁同龄的许智老上许多。
恍惚间,冷菱发觉自己对他的恨意,好像不知不觉消失了。
这个男人,本质上来说不算坏,起码这一世,对自己并不坏。
冷菱忽然间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很多问题,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自己在这场糟糕的关系里好像并不那么无辜。
她苍白的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轻轻柔柔,“陛下,您就去忙吧,这里有许智在,无碍的。”
赵策一步三回头,终是离开了未央宫。
跨过门槛,天空下起了细雨。
萧条冷清,他总觉得有什么要远远离去。
冷菱透过窗棂,看到细雨飘落,一颗开得正艳的桃花,突然啪嗒一声离开枝头,落到了地上。
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好像同这落花一样,在慢慢消逝。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对季婉蓉,对香草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颂芝到了。
她颤颤巍巍地磕头行礼。
此时,所有人全部隐了起来,只剩她二人,冷菱从枕下摸出一袋子银钱来,对她柔声说道,“颂芝,本宫怕是不行了,这袋子银钱就送给你,本宫知道你和家人都过得很拮据,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有,本宫给陛下说过,你能力尚可,提拔你为五品尚食,你看可好?”
颂芝终于受不了,哭了出来。
频频磕头致歉,哭丧着脸道,“对不起,皇后娘娘,您就惩罚颂芝吧,是太后,是太后捉了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在您的饮食中下药,对不起,对不起......”
躲在帷帐身后的季婉蓉,忍不住冲了出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道,“皇后娘娘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下毒!
!”
“快说,你到底下了什么毒?为什么我们用银针都试不出来?”
颂芝再次磕头,捂着发疼的半边脸抽噎道,“对不起。”
此时,香草和许智也没躲着的必要了,纷纷从屏风后露出面来。
季婉蓉拎着颂芝的衣领,恶狠狠逼视道:“快说!”
颂芝哆嗦道,“是,是,是银杏芽汁,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每日都.....都会来御膳房塞给奴婢一瓶银杏芽汁,盯着奴婢将这汁下在饮食里。”
其实,自从上次觉得颂芝不对劲后,御膳房送来的食物,冷菱都偷偷倒掉了,为免打草惊蛇,她并没有声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中了七毒散之外的毒。
许智再次替她把脉,然后又用银针刺出血珠来,闻了闻,点头道,“娘娘中的另外一种毒,的确有银杏芽的气味,娘娘近日呕吐,头痛的症状也符合银杏芽汁的中毒症状。”
冷菱纳闷,“可我并未吃御膳房送来的饮食,我这毒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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