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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徐本一直没来。
涂节等不急了:“方大人,还请你告诉本官,哪里能找到徐本,本丞亲自去。”
广州府,甚至最后整个广东刑法都是徐本直接,或者间接参与的,只有找到徐本,广东是人祸,或者是别有隐情,才能说的清楚。
方孝孺笑道:“中丞大人,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派人去找,现在广州府官员紧缺,每个人都有一大堆事情,徐本作为按察使更是不得闲,我想同知去寻他也是一路打听,本官真的不知道徐本去了哪个县。”
方孝孺不动声色道:“要不中丞大人也去随便转转找找?”
涂节哼了一声,扭过头对宋濂道:“宋尚书,我们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还请你拿个主意。”
宋濂无语,我拿什么主意?老百姓地分完了,兵部乡长,里长都派完了,广州府的官员也没几个了,士绅地主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能拿什么主意?
你们一个说是人祸,一个说是江南士绅官员背后捣鬼,在本官眼里,百姓安居乐业,广州府处处太平,哪里有什么阴谋阳谋的?
宋濂也感觉纳闷,为什么官员少了,百姓反而太平了呢?
百姓:宋濂你个老匹夫,朝廷大儒,做个人子吧!
没有官员收租,老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你别没事找事。
老子今天地了薅两根草,躺在地头晒太阳,练练字,背背书多潇洒?
没劳役,没人管,还没人问。
白天没吊事,晚上吊没事,明年争取再添个娃。
差点忘了,今天又到了领盐的时候了,说不定跟着里长,还能多要几本书看看。
宋濂沉默一会:“方大人,你对现在的广州府怎么看?”
方孝孺心里咯噔一下,宋濂想干啥?
我怎么看重要吗?关键是陛下怎么看。
方孝孺道:“说句不怕宋大人笑话的话,本官是走在路上,被提拔广州知府的,到任也没几天,说实话事无头绪,还请宋大人教我。”
方孝孺一堆屁话,你宋濂本事大,你来教教我怎么搞?本府手底下官员就那几个人,我有啥办法?
朱雄英给我一亩地,我还没来得及翻呢?
要不一起去种地算了。
涂节道:“方大人,若有刑案,你当如何处理?”
方孝孺想也不想道:“自由徐本按察使大人打理。”
方孝孺一脸笑呵呵的。
涂节被噎的不说话。
方孝孺破罐子破摔,老子处理个球,徐本的事干嘛压到我身上,有本事你们找徐本去。
方孝孺还是想了三秒钟,想想徐本说的话。
估计有刑案,原告和被告都要先去挖一个月的煤,然后再审理。
陈宁想了下道:“那朝廷税收呢?”
方孝孺道:“里长集中收取,加上火耗,以粮,以钱交入乡仓。
乡长统计,呈报卫所文书,禀于兵部,另誊抄于洲府,本官派人查验,无误后呈报于吏部,两部报于户部,核对后入档。”
宋濂瞪大眼睛:“方大人的意思是,正税之粮只存于乡?而不交于州府粮仓?”
方孝孺点点头道:“是的,粮食越捣腾损失越多,百姓推着车子去乡里交粮,路途近,方便。”
宋濂奇了怪了,追问道:“那贪墨,走水,失窃,抢了怎么办?”
方孝孺哈哈大笑:“由卫所兵士看护,就是全没了,砍左右都督朱亮祖和花茂的头颅,再不然砍前卫军都督府官员人头。
况且,广州府现在太平的很,偷盗者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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