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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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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鸩羽之水，绝非玩笑，不可能有谁能确定喝下不死，他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为怕玄乙担心，他将手从紧捂的心口移开，努力对她笑笑;却暴露出他的心口皮肤凝聚一片黑沉之气，原本那个醒目的火焰形状疤痕在黑气中若隐若现。

玄乙含泪把手覆上去，好似这样就能减轻他痛楚一般。

俊卿按住她在自己心口的手，颤抖着叹息：&ldo;我心口这块疤……你一摸，我的心便开始发疼，我心中便留下你的气息……再也除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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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乙记得这话从前他曾轻佻嬉笑着对自己说过，如今听了却想掉泪。

眼泪坠在他心口上，沉默了片刻，她终于开口，轻声问：&ldo;俊卿，你一直寻找的故人，是不是……就是我?&rdo;

一直以来他这份倾尽所有的相待，已经远远超出萍水相逢的人之间的分量。

百鸟朝会上，俊卿听到了三万年前那支只唱给阿彤听的曲子，随后看到了坐在席中的她……

于是他不动声色来到她面前献唱……后来在青丘回去的路上，他更是默然在她面前起舞……

三万年孤独决然的等待，一歌一舞怎么诉的完。

俊卿闻言一震，紧紧攥住她手：&ldo;你终于……记起来了吗，阿彤?&rdo;

玄乙满是自责。

那么一份深重的情义，自己为何偏偏记不起来了呢?

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睛，玄乙还是歉意地摇头：&ldo;我的灵魄与生魂归一之时，阿彤的记忆被埋没了。

现在我只能想起一些模糊情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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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卿眼中光亮微微黯淡，仍是忍痛笑道：&ldo;对我来说，你能回来就已是最好。

你记不起过去，咱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rdo;

玄乙想起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迟疑了片刻。

自己最终要去挑战昊空，有去无回，怎么与他&ldo;重新开始&rdo;?但现在他命悬一线、伤重痛楚，能够依靠的只有信念和意志，还是不要说这些，给他最大的希望便好。

于是点头：&ldo;好，你快些好起来，咱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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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卿闻言欣喜溢于言表，虽仍是面色暗黑，但整张脸都生动明媚起来，还想再说什么，却又陷入了昏迷，可紧攥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玄乙便靠在岩壁抱着他，直到天明。

俊卿在湮灭边缘挣扎了一夜，数度失去了气息和神识。

漫漫长夜中，玄乙紧紧揪着一颗心，在他耳边不停呼唤，终于，他顽强撑了下来。

采熙曾告诉过她，在历经真火劫时，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而随着寿命增长，凤凰们看尽世间景象又多数悟透生死轮回，对世间的留恋也因此减少，常常选择平静地在真火中归于天际。

因此凤族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历经八十一道真火劫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