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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看到的是蔡绣春那张漂亮脸蛋,横眉冷眼,恨不得吃了我似的。
刚一扭头,她一巴掌扇在我后脑上,把我打翻在地,骂道:“小杂种,你在这干啥?走不动了是不是?想刘瘸子刘可心了?他们能救你个屁,老二幸好没死,要不然你们都得陪葬!
赶紧给我滚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骑着轻骑走了,红裙飘飘,长长荡荡。
这个母老虎,她不配这么漂亮,不配那么好闻的香水味。
当天回到家,又挨一顿打,晚饭也没捞着。
晚上睡客厅,喂蚊子,没风扇,第二天起床一身的肿包。
随后的日子更是无尽的黑暗和折磨。
蔡绣春和杨老二不给我吃和穿,逼我洗衣做饭洗碗,上床前逼我给他们洗脚搓背,稍有不对,拳打脚踢,臭骂连连。
折磨我,成了他们生活里的乐趣。
长庆镇上,蔡绣春一直是大姐大,外号就叫“菜刀姐”
,凶得要死。
杨老二游手好闲,满街的小商店、小发廊、餐馆的保护费都是他在收,带着一帮子人,威风八面的,不给就夜里砸店、泼粪,报警都没用,报了还挨得更惨。
随便哪家店子,他们都能白吃白喝,没人敢说什么。
他们像恶魔一样,成了我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听到声音、看到身影,我都会害怕。
长庆镇不怕他们的人,也少得可怜,几乎没有。
蔡绣春一直一个人睡,一直那么年轻、漂亮、性感。
杨老二好些次想去她房间里,都被她用菜刀给劈了出来。
在蔡绣春面前,杨老二也是个怂包。
他总带些别的女人回来,在我的房间里啪,我只能睡客厅沙发。
他们也让我上学,但只让我站在教室外面听课。
他们想让我爸的儿子成白痴、没文化的傻叉。
偏偏我成绩还不错,总气得他们要吐血的样子。
11岁时,我还考进了市一中的初中部,每天坐16路公交去十公里外的果城上学,其他同学乖乖在镇初中就读。
在外面,世态炎凉,不管大人小孩,谁都可以欺负我,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是丑冬瓜,是受气包。
我无法忍受,大人惹不起,但跟同学干了不少架。
拳头能解决问题,打起架来像疯狗,个子大,力气大,速度快,别人都怕我。
我的身体底子继承了我爸,七岁以前营养好,基础打得牢。
哪怕杨老二和蔡绣春不给我吃好的,我自己会去嘉陵江边摸鱼、抓虾蟹,去田里弄蟮鱼,甚至能上山抓鸟抓蛇吃。
能吃的,我都吃。
可每次打架最终受伤的还是我,因为他们有大人、有哥哥姐姐可以帮着打回去,而我孤苦一人,没有朋友,孤独是唯一的伙伴,冷漠、暴躁、报复欲望强烈是特点。
小学毕业照片我都没有,同学们合影不找我,写同学录也不找我,我也没有同学录请他们写。
不但外面挨别人打,回家还得挨杨老二和蔡绣春的打骂,说我被打死了才好,真丢他们的人,连打架都打不赢,不知道拿刀砍吗,砍了就能跟你爸一样做在逃杀人犯了哎!
可我最想砍的,就是他们这对狗男女,但我不想做杀人犯。
他们给我的侮辱和折磨,我总有一天会一样一样还回来的。
上初中时,远离了镇上,没人知道我的底细,我孤独得清宁了许多。
但蔡绣春和杨老二不管我的学杂费、生活费和车费,都是我自己鱼、抓蛇卖,周末、假期帮人打短工。
在学校里,我不招谁惹谁,孤独来往,顶多是别人嫌我穷,说我又脏又臭。
我能忍受,不跟他们计较,一天老晚很少说话,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哑巴。
生活的磨难让我成绩越来越不行,蔡绣春和杨老二倒是高兴,说我长大了就是一去工地搬砖的命,白长一副大个子,没个鸟用的家伙,肯定还连婆娘都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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