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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3页）

&rdo;我截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庄致非脸色忽然落寞了，他又握起那本书，用指腹轻轻抚摸书脊，柔和的眼神暗淡下去，投向窗外，&ldo;她这样不行的，我又不能陪她一辈子。

&rdo;

我站起来，说：&ldo;致致不远千里从长安赶回衡国是为了救你，从沔城进入大梁城是为了救你，嫁给周鸣鹤还是为了救你。

你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rdo;

&ldo;你这孩子，&rdo;庄致非苦笑一声，&ldo;未免太聪明了。

&rdo;

我上前握住他被铁链锁住的手，抿了抿嘴唇说：&ldo;你可别死了。

&rdo;

庄致非柔和地点头，&ldo;自然。

&rdo;

我凝视着他温柔的、古井无波的眼神，忽地悲从中来，踉跄后退几步，别过脸擦眼泪。

庄致非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ldo;我其实活不了多久了，好些年我都饮了鸣鹤投的慢性毒、药。

我没致致聪明，她看透了鸣鹤，我没有；鸣鹤是我从贫民窟里带出来的孩子，我不明白他为何那样怨我。

我活不长了，但我会活着见到致致的；我一年没见她了，女孩子这段时间长得特别快，我想看亲爱的妹妹长成什么样子了。

&rdo;

我仍旧背对着他掉眼泪，嘴上黏糊糊地说：&ldo;致致很美。

&rdo;

&ldo;我想也是，&rdo;庄致非柔声道。

&ldo;不过做哥哥的，一向很难觉得妹妹漂亮。

她在我脑海中，要么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粉红色一团，要么是七年前红莲塔上小刺猬一样警惕的样子。

好想看她如今变得怎样的风华绝代。

&rdo;

我哭着说：&ldo;那你要多活一些日子。

&rdo;

&ldo;我会的。

&rdo;庄致非轻声道。

&ldo;你过来。

&rdo;我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去走近他，他从袖间扯出一方帕子来，递给我抹眼泪。

他说：&ldo;你真容易哭，致致从来不哭的。

&rdo;我打了个嗝，说：&ldo;致致比我勇敢多了。

&rdo;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说：&ldo;你愿意陪她进大梁这个龙潭虎穴，没人会说你不勇敢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