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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手心不自觉出了一层薄汗。

“我该怎么称呼你？”

隋缘没有回头，清朗的声音被海风送来，更显凉薄。

赵东桓抿了抿唇，心知隋缘心结所在，双眼看向隋缘，眼神坦诚的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除了深情再无其他，“不管是哪个身份，白泽，小白，亦或是赵东桓，我都在你身边。”

隋缘眼神微闪，睫毛如薄翼轻眨，“你说陪着我，是出于什么呢？当初收养的责任？这几年的相伴之情，又或是，”

隋缘顿了顿，终究是说不出口，“若是那样，我不需要。”

“我需要你。”

赵东桓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

隋缘不解，抬头望他，对上一双专注的眼神。

“我想陪着你，因为我需要你。

你可以说是习惯，是羁绊。

可是习惯也好，羁绊也罢，都是难以自控不得抽身的。

如果，你一定要用人类的方式来解释，也不过八字。

“惟愿，执子之手，此生不负。”

……隋缘沉默了好长时间。

以赵东桓的性子，能说出这种话，也不亚于直接说那三个字了。

所以还没等到隋缘想到该怎么回话的时候，耳朵已经先一步诚实得红了许久。

纵然感动，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你真的想好了吗，若你要陪着我，就必定要拘泥于这污浊的人世间。

这可不比你那干净的昆仑山雪，世俗里的人心险恶尔虞我诈，没有一样是可以逃开的。

你当真忍得？”

赵东桓一笑而过，眼中难得闪现出昔日的睥睨天下自信，“你忘了这些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上达碧落，下至黄泉，你愿去哪，我自当跟随。”

“那倘若我死了呢？”

隋缘忽而一笑，反问道，“若我成了孤魂野鬼，或是喝了孟婆汤，过了轮回道，完全不记得你了，你当如何？”

赵东桓眉头一皱，但很快收敛，毫无惧色，“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若我就是想体验凡人的生老病死呢？”

隋缘固执地追问。

“那，”

赵东桓哽住，难得任性道，“那我也会早早找到你，守着你。”

隋缘无奈苦笑，“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缠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