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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2页）

&ldo;你当胡子是实逼无奈，人们会理解你的，拉绺子过去吧，接受改编。

那时，你能见到你朝思暮想的人。

&rdo;李秀娟劝降道。

&ldo;朝思暮想的人?见到他意味着什么?我已不是当年屠户的女儿董水月，我是臭名远扬作恶多端的胡子大柜飞毛腿。

&rdo;她对前途感到渺茫，正像乌云低垂的夜空，阴沉沉，雨蒙蒙。

何尝不希望风止雨歇，云消雾散，晴空万里。

希望终归是希望，现实是难以改变的，老天注定自己一生永远像入伙时插下的那炷香，半明半暗，人世间美好的爱、友谊都不属于自己。

康志、李秀娟，他们都该拥有这些，放她走，早点回到康志身边去。

《玩命》p卷（22）

&ldo;明天我派人送你走。

&rdo;飞毛腿说。

十一

秋天来到了白音塔拉草原。

区委接到一个重要的报告，两个企图夺村支书枪的胡子被活捉，康志立即提审这两个胡子。

自从飞毛腿绺子进入骆驼愁后，再也没见到他们的踪影。

胡子供认：他们是飞毛腿的人，拔香头子（退伙）出来，绺子压在荒原深处的胡椒眼儿30泡子。

&ldo;飞毛腿身边有个女人吗?&rdo;康志为弄清两个胡子说的是否真话，便提出这个问题。

&ldo;有，她是个女兵。

&rdo;胡子从实招来，&ldo;她死了，尸首弓长子背回来的，弓长子也死了……&rdo;

一个月前，雨后初晴的早晨。

&ldo;弟兄们，&rdo;飞毛腿拎着枪，威武地站在胡子前训话，&ldo;从今天起，水香就是你们的二爷，报号沙里闯。

&rdo;

一只马槽子摆在空地上（此前用青铜鼎），胡子开始举行晋升仪式，与入伙插香和离开绺子拔香仪式不同，不插十九根香，而是全绺子每人插一根。

插香位置和顺序很有讲究，按绺子里每人所处地位级别依次来插：大柜、二柜、水香、炮头、翻垛先生……四梁八柱，九龙十八须。

晨曦里香炉升腾着袅袅青烟，像一片云融进蓝色云霭之中，数一数，三十八根香于一炉，说明绺子里还有三十八个活着的弟兄。

拉起绺子举行过无数次这样仪式，枪林弹雨中四梁八柱时有伤亡，更迭、增补不断。

酒宴开始前，新任二柜沙里闯讲了几句话，算是就职宣言，他说：&ldo;弟兄们，眼看秋天到了，我们的好日子来了，过几天，我们就随大当家的回白音塔拉去蹲毛（蹲高粱地）……&rdo;

胡子对前景充满了希望，白音塔拉的秋天红高粱遍野，人可藏身，马可蔽体，钻青纱帐，宿高粱地，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胡子喝得痛快，玩得也痛快。

打飞钱（一种赌博游戏），唱东拼西凑的小曲，最热闹的是划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