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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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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舍伯吐镇警署后院的两间青砖房，窄小的窗口透出幽暗灯光，门外布两道岗哨：外一道是黑衣警察，里一道是便衣特务。

胡子大柜滚地雷羁押在这里。

滚地雷在妓院受点轻伤，经日本随军医生治疗，伤口好转后便押在宪兵队密设警察署内的审讯室里。

滚地雷第一天受审，面前摆放各种刑具，几个粗壮如牛的职业打手候在一旁，个个凶神恶煞，目光冷冰满脸杀气，随时听令施刑。

&ldo;据我警方掌握，你是大柜滚地雷。

&rdo;警署科长鸭子跩开门见山道。

&ldo;正是爷爷。

&rdo;身陷囹圄的滚地雷依旧匪气，毫无惧色叫嚣道，&ldo;你他妈的能把爷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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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打死太君翻译官，你明白受何种制裁。

&rdo;鸭子跩语气和缓，对桀骜不驯的胡子大柜，怒气不动。

叫人送来烟枪、烟灯一副，盘起鸭子腿儿，五短的身材深埋在椅子里，悠闲自得地滋味儿抽起大烟。

抽大烟成瘾的滚地雷，对那烟味儿特别敏感，贪婪地呼吸，觉得舒坦，真他妈的香！

时过不久，滚地雷感到有种难以忍受的折磨，狠搓狠揉他的心，眼皮沉沉地睁不开，嗓子眼奇痒，烟瘾犯了。

鸭子跩慢吞慢吐，惬意地哼着俚曲儿。

双目微闭，陶醉在无穷的乐趣之中。

他把自己当成鲜活的诱饵逗引胡子大柜上钩。

使用这一招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待胡子，靠酷刑肉罚不行，这些流贼草寇，个个都是滚刀肉，置生死于度外。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即便剁掉他一条腿，也难换出个服字。

&ldo;妈个臭b！

&rdo;滚地雷最终没经住烟瘾折磨，歇斯底里狂喊：&ldo;要杀要砍，早点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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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息怒，息怒。

&rdo;鸭子跩睁开眼，吐出一口烟，狰狞地笑笑。

见滚地雷痛苦不堪、抓心挠肝，已失去往日的威武和雄风，心里好痛快！

但不能就此作罢，达到预期目的还需继续恶作剧。

他重新装上大烟神抽一通，乳白色烟雾源源不断地飘向滚地雷。

这招儿，够损的。

大柜滚地雷从拉起绺子到今天，负过刀伤枪伤无数次，缺水喝过酸臊马尿，千百种折磨都咬牙挺过去，唯有这该死的大烟，使他连死的心都有啦。

&ldo;荣川队长欣赏你们绺子，个个是汉子，骁勇善战，侠肝义胆。

尽管你们劫过太君的军车，又打死翻译官，但只要你答应一件事，前仇可一笔勾销。

&rdo;鸭子跩摊牌说，&ldo;太君愿出重金招募你的绺子，组成一支特混骑兵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