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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有些焦虑不知如何投公主所好,也想要得到对付公主身边小人的办法。
所谓小人,便是公主身边一个太监,据说陪伴公主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
只说这个人一直在公主耳边传些贬损驸马的话,当然也并无实据,只是都这么传,驸马凭借直觉也能感受到。
沈括对这看风水些没太大研究,但是杨惟德似乎看出不少问题。
主要是花园山石和池塘上游淤积造成的,这样既藏不住风也聚不住水。
二进院子里左边厢房房梁过低也是易遭左近小人纠缠的根源,这间厢房须拆掉重造。
另外,府内六口水井不知何年用铁板盖住锁死,铁锁都锈蚀了,这也有损气韵与周天水汽不通,他也建议拆掉。
沈括不合时宜地问了一个问题。
若当年蜀主孟昶与花蕊夫人住在这里时,修改了府邸的这些格局问题,他们二人可否善终。
这个耐人寻味的问题让杨惟德费了番思忖,作为历经两朝的玄学大师,他也并不是没有过疑惑。
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常常会思考自己所学的这些理论根基何在?比如,北虏西戎不懂奇门布阵,出兵绝少看星象算吉时,却在战场上屡屡获胜。
对于沈括的这个终极疑问,老杨也无言以对,他心里当然知道,风水可能管不了孟昶夫妇的死活,因为那涉及一个更玄、更深的题目——政治。
当然杨惟德很快找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新话题。
他告诉沈括,很快张真人会派他的得力弟子李承庵道长来助阵,这件事官家钦定了,老包反对也没用。
沈括回到自己卧室感觉困倦,昨夜至今,他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此刻撑不住终于睡去了。
二月初八辰时沈括醒来时已经天明,于是他着急出门赶往大相国寺。
赶到相国寺门便远远看到怀良已经在铺子边上与小乙交谈,今天开门较昨天早了,大概有些事情要交代小乙。
耳畔锣声想起。
随后是马队疾驰而来的声音。
大冷天早上出门的人们纷纷躲避,那是狄青上完早朝回家了。
沈括也赶紧躲闪,却瞥见怀良师傅狠狠盯着仪仗后那顶轿子,每次他看狄青的眼神里都充斥着俗世间的怨和恨,不像是方外僧人该有的。
等狄青的轿子过去了,沈括过去与怀良相见。
他原以为怀良今天会给他一些答案,但是看起来怀良等他是要一起出门。
“大师,我们这是去哪儿?若是去雍丘县,那边可远,还需再借一匹脚力才成。”
“去什么雍丘,来,与我去瓦子里看七圣刀杂耍去。”
“看七圣刀?”
沈括一时摸不到头脑。
“我昨日说你着了相,便是中了对手以假示真的法门,此门就是以伪相诱,让你自陷执念,越想洞见真相却是越执迷于伪,所以得先破执迷。”
“如何破执迷?”
“自然是下旧楼登新高,弃坦途辟蹊径,不执迷于旧想法,方可见另一方洞天。
此事不可言传,你跟我来便是,并不远,你这匹马碍事,就交给小乙,待会儿来取便是。”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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