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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
戚钰摸摸鼻子,小声道。
谢蕴眼里的神色收了些,问:“二爷有事?”
戚钰展开手,露出掌中的那只白瓷瓶,道:“我还未上药。”
他说得这般可怜,却是见谢蕴冷笑道:“二爷莫不是赖上我了?”
戚钰一哽,憋了憋,道:“你叔母还替你叔父上药呢,怎的我就是……”
话未说完,便被谢蕴打断了。
“你我凭何与我叔父叔母作比?”
戚钰忽觉,那双清透眸子竟是从未见过,其间神色更是如冬日冰凌,彻骨又尖锐。
有一瞬,恍惚间,他觉得她似是在透过他瞧旁人。
戚钰扪心自问,他为人夫婿虽不是上佳,但也不曾欺她,何至于她这般眼神瞧着?倒像是厌恶至极。
四目相对几瞬,戚钰温吞的收回视线,起身朝外走。
身后人无甚动作,更是不曾出声。
他臊眉耷眼的抬脚出了屋。
谢蕴若无其事的坐在梳妆镜前,唤问月来替她拆发。
撑开的窗棂间,只见那道身影出了主院儿,缩成浓墨色的黑点。
“娘子不怕将二爷推远了?”
问月操心道。
“也未曾靠近过。”
谢蕴淡淡道,从窗外收回了视线。
沐浴后,谢蕴一一回了请帖,又让问月备了些薄礼,嘱咐人明儿送去各府,这才歇下。
安远侯府的老侯爷,与戚国公是故交,他故去,两家走动才逐渐少了。
今日永嘉公主备的礼,便是给老侯爷的发妻,安远侯太夫人的。
巳时正,马车行至青龙大街,侯府门前的青石砖洒扫干净,石阶之上立着几个人。
身着冰月色襦裙的女子,一头青丝用白玉簪挽起,美目流盼,瞧见那戚国公府的马车时,抿着唇角笑意盈盈,一颗小巧的梨涡尽显。
“吁——”
马车停下,听雪先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瞧见人,欢喜的屈膝见礼,“崔三姑娘安。”
那道冰月色身影动了,下了石阶,朝马车旁行了过来,温声道:“给你备了点心酥糖,一会儿跟青鱼一同吃去。”
听雪脸上的笑愈发的开心,“多谢三姑娘~”
“别给她吃了,都胖了。”
一道惫懒的声音传出。
听雪立马鼓起了脸,小声嘟囔着辩驳:“奴婢才没……”
问月抿着唇笑,掀起了车帘,将她家娘子扶了下来。
“时人好纤弱,但我瞧着,丰腴些才好,听雪这般就刚好。”
崔芙温温柔的替听雪说了一句,伸手去牵谢蕴,“长高了许多,出落得愈发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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