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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桃李牵着小女孩又走了回来，说：&ldo;我要送它走了。

&rdo;

江墨的目光又落在小女孩身上，她垂着眼睛，没有任何挣扎或表示，江墨问：&ldo;她可以去哪?&rdo;

桃李摇头，&ldo;灵没有它可以去的地方，整个天地都是它的归所。

&rdo;

江墨不解，&ldo;什么意思?&rdo;

&ldo;它是由许多被遗留在人间的相同残念凝聚起来的灵，因着某个契机而成了人形，&rdo;桃李说：&ldo;不过灵终究是灵，既不是魂魄，更不是人或妖，没办法始终以一种形态在人间存留，他们居无定所，最终要么和其他灵合并，要么被妖魔吞噬。

&rdo;

&ldo;那你打算怎么做?&rdo;在江墨心里，这只灵明明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了，跟母胎中逐渐成型的胎儿是一个道理……

桃李终于偏头看了小女孩一眼，&ldo;它原本就属于天地，既从天地来，自然得回归天地。

从古自今，历来如此。

&rdo;

江墨沉默下来，人道以外存在太多超出她认知的事情，她没办法去判断对错，更加没有办法拿她以往的认知去断言对错，也无法拿人间的道理去质问对错。

那是一个她从未涉足的世界，那里有活了三千年的狐狸，也有活了几千年几百年的捉妖人……这些人行事，总比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类要有道理……

面对这样的一些人，这样的一些事，她没有办法问出&ldo;历来如此，便对么&rdo;这样的话。

笏九懒乏的打了个呵欠，他总以一种戏谑的态度看待周围的人和事，他总说蔺傒文冷情冷性，总是冷眼旁观，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这样。

这大概就是活太久的后遗症。

桃李牵着小女孩转身走了。

江墨忽然想为那个孩子求情，于是大声喊道：&ldo;桃李!!&rdo;

桃李停下脚步。

江墨道：&ldo;灵也属于生灵，她既成了形，自有她的造化。

她秉性不坏，在我们人间，一个人只要没有犯错，其他人就没有权利去决定他的生死去留。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让她换一种方式活着?&rdo;

桃李站在远处，既没有转过来，也没有回应，那边话音刚落，桃李就牵着小女孩继续往前，直至消失。

……

从那边回来之后，笏九的情绪一直不太高涨，江墨的心情的也持续低落着。

那晚像辞别故人，只在心底留下旧影。

回到现实，面对现实，其实她的心情并不比郁垒这个当事人轻松。

她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

还有一件事，蔺傒文莫名其妙又不见了。

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

江墨说：&ldo;我们在幻境里待了那么多天，回来之后为什么只过了一个晚上?&rdo;

她还以为她消失了这么多天，家里一定乱了套了，妈妈指不定怎么胡思乱想，她在心底准备了千万种说词，没想到她回来之后，发现这边的世界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她见到妈妈的时候，一种阔别已久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沈妈妈看她眼睛湿润，自己还一头雾水，以为是她昨晚没睡饱眼睛干涩而自动分泌出来的泪水。

其实那晚沈妈妈因为回来得晚，她看江墨的房门关着还以为她已经睡了，所以就没去敲门，千想万想她都想不到自己女儿是去观光了一趟民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