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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不?“
“是,大娘说得对。”
自打上次戚氏要卖翠柳到窑子里,翠柳在戚氏面前收敛了许多,让揉肩就揉肩、让捶背就捶背,老实得跟从前像是俩人。
戚氏恍然大悟,主子拿捏奴才还不简单,从前怎么就糊涂了呢,人都是贱皮子,不敲打不行,往后啊,还得多调*教调*教她!
翠柳被她支使了一天,晚饭的时候又被她支去打扫柴房,给静临送完饭过来复命,又被她留下伺候肩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咕咕响了好几起。
戚氏听在耳里真是痛快,闭着眼睛又享受了半个时辰,直到天擦黑要去小佛堂上香了,这才懒洋洋对翠柳道:“行了,你再去把灶房的锅台擦擦,临睡前烧点热水,冲些酸枣仁茶来给我和三秀喝,下去吧!”
翠柳在戚氏眼皮子底下勉强做出个乖顺的神情,蹲个万福出了屋,拐过墙角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顺着角门出了院,去王婆家找银儿去了。
王婆家和柳家住东西院,后墙都紧挨着府前街。
王婆脑子活络,为了来回出门方便,便将后墙开门凿窗,借自家卧房和隔壁柳家的院墙,在上面樘几根木条,再苫上茅草,就搭了个简易棚子,白日里充作临街的茶水铺,银儿没事在家看着,也能挣点脂粉钱。
翠柳到时王婆家的茶水铺子已经打烊,王婆在里面拾掇东西,银儿正坐在炕上绣帕子。
“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翠柳一进屋就坐在炕上,不客气地朝银儿要吃的。
银儿见怪不怪,“晚上吃的油滋了野菜团子,我娘给你留了俩,锅里温着呢。”
翠柳闻言钻进灶房自己去拿,回屋时手里一个,嘴里一个。
银儿放下绣活,愁道:“往后不能天天这么折磨你吧?”
翠柳把嘴里的菜团子咽下去,又将手里的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没事儿。”
“把鞋脱了,上炕躺会儿。”
“不了,”
翠柳几口吃完了菜团子,“晚上还给我安排了活呢。”
“戚大娘这不存心作践人么,拢共就母子俩人,哪有那么多活计!”
翠柳冷笑一声道:“那么大的宅院,想要找活还不容易?”
银儿忿忿不平,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还漏算了一个劳力,“欸,你家那个大娘子怎么样了?前儿个祥老爷托我娘给他合八字,偏不告诉女方姓甚名谁,昨天就在街上看到戚大娘和柳平往回拉人,我娘说女方肯定就是你们家大娘子,祥老爷为了脸面才不说的!”
“呸!”
翠柳狠狠啐了一口,“他还知道要脸!”
“真是柳大娘子啊?她不乐意嫁?”
“哪个好人乐意嫁柳祥?”
“你不说她不是好人吗?”
“那是我先前看走了眼,要不是她,我早成要窑*姐儿了!
往后再跟你细说,对了,你这有草乌没?”
银儿奇道:“要草乌干什么?”
翠柳捂住小腹,“小日子来了,肚子疼,你快给我找点。”
银儿不疑有他,趿拉着鞋下地,弯腰去翻她娘的药匣子——王婆会的多,除了保媒拉纤包打听,还会接生算命合八字,寻常头疼脑热她也会看。
将草乌粉递到翠柳手里,银儿笑着嘱咐:“少吃点,别吃多了把自己麻昏过去。”
翠柳扯起嘴角笑笑,“不能。”
说着便要回走,银儿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张口将人叫住,“我记得咱俩的小日子差不多一个时候,这才刚过,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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