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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计可施,只能催求医生。
桑邑医生也束手无策。
简竹早已派两个伙计北上其他大邑请名医来,怕只怕路途遥远,救之不及。
山乌槛忙忙乱乱,有个人守在山乌槛外探头张望,肌肉有力、脸上有疤,鼻梁像鹰一样弯着,穿着身毛皮袄子,手工粗劣,一看就是自制。
他确实拿着柄猎叉,举止却又不似猎户。
其他人认出他是守墓人,或者不认得、只嗅出他身上有墓园气息的,都远远避开了。
九婶瞥了他一眼,惊疑不定,走开几步,又走回来,窥得真了,身子像打摆子似的抖起来,一步步走近他。
一个人明知面前是场瘟疫、还要走过去交锋,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九婶就是这种表情。
守墓人盯着她,胆怯和**两股激流在眼中交织。
他转过身、低下头,却还忍不住抬起眼皮、翻起眼珠看她。
这种不大方的举止,让他显得诡谲阴险。
但是天晓得!
他只是不敢看她、又舍不得不看她。
“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九婶声音抖得跟身子一样凶。
“我……我过年后就没见过她了,所以……”
“飞儿过年时还去找你了?”
九婶的反应,就像是守墓人在她耳朵里放了个鞭炮,震聋了她的耳朵,“为什么?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有。
是那个小姑娘来找过我。
后来她没来了,我想……我走到这儿,就听说他们病了……”
“她找过你!
哈。
她到过坟场!”
九婶拍着腿,把事情连起来了,“难怪大夫说,孩子撞了邪气。
你把邪气种到宝刀身上,让她传给飞儿!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这个魔头,你不是人。
你要报复我,把我的心尖儿肉摘走。
你有这个权力吗?你为他做过一点事吗?我没有亏欠你,是你一直欠我们!
你——”
“那末他真的是我的亲骨肉?”
守墓人偏了偏头,声音很低,“你那时没把他拿掉?”
九婶抬起手,捂住嘴。
“婶子,我想起来了!
绍乡有娃娃得过这样的邪病,给治好了!”
一位老婆婆气喘吁吁跑过来,抬手向北一指,“就在绍乡请的,刘大夫!”
九婶眼睛亮起来,望向北边。
好像特意要应和她的目光一般,“夸喇喇”
,天边像有惊雷响起,云晓河上流一线白浪,像墙一样推过来,大潮遇冰摧冰,遇石摧石,势如破竹。
云晓河正式开河解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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