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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我现在又不想吃东西了。

&rdo;

&ldo;哎‐‐&rdo;菜刀柴咬着铜烟嘴笑了，&ldo;偷油吃的小老鼠，怎么能让他饿着肚子回去呢。

何况，我包你吃包你住，叫你同我说说话，不行吗?&rdo;

黑影没挪窝。

&ldo;你想问什么?&rdo;

菜刀柴却突然专心吸烟，不再说话。

月光的颜色着实冷漠，落在院内石上宛如金铁，连带着这份空气也被晒得冷凝，黑影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妙。

&ldo;猪肉……哪一块最好?&rdo;他没头没尾蹦出这么一问。

菜刀柴睨他一眼，举起烟枪遥指月亮:&ldo;看你要来何用了。

猪颈肉，&rdo;烟枪左下一指，&ldo;屠户杀猪的毙命处，寻常人见之生厌，其实稍加处理，肉质肥脆胜过五花，快炒最妙不过。

猪头肉，&rdo;烟枪向上微移，&ldo;头骨拿来做卤味，脸颊肉多胶质，炖汤佳品。

‐‐不过生错了位置，大家宁可去买排骨煲汤。

猪尾骨，&rdo;烟枪右移一大截，&ldo;胶质胜似蹄髈，肉却难啃。

也正因它难啃，啃到嘴也就最有滋味。

炖汤可，红烧可，卤煮亦可。

最后，下五花，&rdo;烟枪回移五分，&ldo;下五花，全是油。

熬成猪油膏，拌青菜，拌面，放上一勺，香味无穷。

&rdo;

黑影觉得自己被耍了。

&ldo;不是，你说的这些地方实在顶不入流啊!&rdo;不知不觉他已经背靠廊柱坐了下来。

&ldo;那自然。

我是卖肉的，当然只能挑卖剩下的杂碎吃。

你若是我的客人，那问题就好回答了:最贵的就是最好的，而最贵的莫过于里脊了。

只不过，里脊嫩得毫无气节，吃起来乏味啊乏味。

‐‐你有钱吗?&rdo;

黑影讪讪闭嘴。

这时候他注意到菜刀柴的烟管竟是梅鹿竹，不禁出口问他:&ldo;极品梅鹿……好奢侈啊!&rdo;

&ldo;穷光蛋倒有雅好。

故人之物罢了。

&rdo;菜刀柴收起烟枪，从台阶上起身。

&ldo;吃了面，快点去睡觉。

&rdo;

13

一碗简陋的拌面。

一撮盐，一匙豉油，一勺猪油。

偏偏在蜡烛的火光里微微反射着温暖的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