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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抬眼看我,又对馆陶说:“那是你母妃,来,馆陶叫母妃。”
馆陶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神情有趣,咯咯的笑起来。
我上前接手,抱过馆陶:“她还小,说不得话。”
转手交给灵犀,灵犀抱起馆陶先行走回聆清殿。
刘恒看向粼粼水面,轻声问:“你近来,近来好么?”
“回代王,还好。
聆清殿这里清静,事情也少了许多。”
我答的柔和。
相敬如宾,如宾客般客气,我们此时做的完美。
他看我冰冷对待,眼底掠过一丝惊惶,似乎是害怕与急切,他攥住我的手:“你在生本王的气么?怪本王馆陶满月时不曾回来?”
我摇摇头,“回代王,嫔妾不曾生气。”
眼底仍是冷意。
刘恒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将我肩膀扳过,拉入怀中,下颌抵在我的颈窝,悲怆的声音幽幽随水声送至耳中:“不要不理本王,本王现在只有你一人。”
苍凉的语气,让人莫名的心酸。
只有一人,我笑的惨然。
我又何尝不是?
许久,我伸手环上他的颈项,热泪随心而落。
爱么,不能为他舍生,不爱么,心中总有介意。
千帆过尽,我却仍看不见心。
黯夜,刘恒不曾离开,坐在床榻上围住我,让我坐在他的怀中,馆陶则抱在我胸前,他于我背后一同逗弄着她粉嫩的小脸。
迷蒙的夜色中,他也喃喃的跟我讲修造陵寝的辛苦艰难。
我仔细的倾听,适时的微笑。
“若是顺利,今年年底就可以进兵操练,只是目前有些困难仍未解决。”
他的心事沉重,呼吸也短促粗重。
“可是筹集财物困难?”
我有些明了问。
用兵操练,开销颇巨,后宫所献宝物早已花空,国库虽有却不能擅动。
他愁的也必是还可以从哪里筹集一些钱财。
他用粗砬的胡碴厮磨磨着我的头顶,低低笑道:“嗯!
还是你聪明。”
“宫中已经节俭至极,再挤也未必能省出多少。
宫外的世家官宦倒是个个有钱,却哭穷不肯多出半分。”
刘恒长叹。
我斟酌半晌,“说到筹款,咱也要有个筹款的法子,只是嫔妾的主意有些违背良心。”
“不如说来看看。”
他的眼睛闪现着光亮。
“代王不如还找那些匈奴人扮作匪盗,挑上两家最富裕的,肆意抢劫他们的财物。
危及到自身,世家官宦必然心惊,拼命了将府中财物转移到城外,然后代王再派人传出旨意说是国家征用,许以小息。
试想哪里有比国库更加防守严密的?更何况还有利息,他们必然会踊跃将物品存入国库。”
刘恒扑哧一声笑出来,手指点上我的鼻尖:“你的主意是好,只是缺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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