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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来，不管他们了。

&rdo;费扬将费太一阵风地掇哄入室内，安顿她在一张红木躺椅上坐下来，免她触景伤情。

他亲自到厨房为费太做了一杯人参茶，刚一端上楼来，却发现费太自椅中跌倒在地，浑身蜷缩成一团，双目紧闭，痛苦地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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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妈！

&rdo;费扬扑过去。

&ldo;痛啊……&rdo;费太吃力地举起右臂，由于残障，她的右手安装的是假肢。

一只古铜色的手。

有点像摄影展中的艺术品。

&ldo;别急别急，我马上叫大夫！

&rdo;费扬按铃传唤管家，吩咐管家派车接医生。

费家有自己的私人保健医生，并且绝对不是那种靠推销营养品发家的江湖术士，而是如假包换的品牌名医，三甲医院的院长。

换言之，整间医院的医疗资源都为费家所充分享用，院长会根据费家不同的需要派遣出各科室的专家上门问诊。

&ldo;我爹呢？丁小姐呢？&rdo;费扬问管家。

费家大部分仆佣闻听费太发病，都急急赶来帮忙，奇怪的是，费智信和千伶竟然未曾现身。

&ldo;费先生说公司有事，&rdo;管家回答，&ldo;丁小姐是跟费先生一起走的。

&rdo;

主治医生赶到的时候，费太几乎痛不欲生，几次三番试图以头撞墙，了结生存之痛楚。

费家的仆佣们见惯不惊，例行公事地拦截住费太，防止她寻死。

费扬则依照医生教授的方法，不停地替她按摩右上臂的健全部分，又叫人拿冰块为她冷敷太阳穴。

&ldo;顽疾复发。

&rdo;大夫简洁地说。

这位大夫对费太的病情胸中有数，当下取出一匣幽冷的银针，为费太针灸。

凉凉的银针一支接着一支插入费太的肢体，躁乱不安的费太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便鼻息均匀地沉入梦境。

管家抱来一床毛毯，盖在费太身上。

也许是累过了劲，费太睡得人事不知。

&ldo;大夫，我妈这病，在她有生之年，到底还有没有根治的希望？&rdo;费扬一路把大夫送下楼，疑惑地问道。

早在费扬出生之前，费太的右手就在意外中残缺了，截肢以后，她便罹患了这种怪病，一旦发作起来，失去的手腕处就会感到剧烈的疼痛，有时似烈火焚烧，有时似尖刃锥心，并且会迅速弥散至全身。

&ldo;我们医院有几项跨国科研项目，最近从美国请来几位主研专家，其中一位，在治疗幻肢痛方面很有心得，&rdo;大夫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采用曲线救国的语式，&ldo;有机会我帮你们约见一次。

&rdo;

费扬道了谢，目送大夫乘车离去，而后到餐厅早餐。

费奶奶刚好在私人佛堂做完每日的早课，独自坐在偌大的餐厅里。

她面前的餐桌摆放着一套青瓷碗碟，有热腾腾的粥，有玲珑的水晶包，有精细的小菜。

&ldo;奶奶早！

&rdo;费扬大踏步走过去，与费奶奶挨挨面孔。

费太顽疾缠身多年，费扬幼时长随奶奶身畔，婆孙俩感情弥深。

因而费奶奶在家里，虽然素来有些带发修行的意思，专心于佛道，不理世事，对儿子儿媳千伶等一干人几乎是视若无睹，但对费扬，却是情深意切，一见着他便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