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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将近11点，街上基本恢复了宁静，费城又将重新进入甜蜜的梦乡。

大凡有未变成工业城市这种福气的市镇都有这种令人羡慕的特权。

学会的会员们现在都在考虑回家去了。

其中最显赫的那几位，威廉&iddot;特&iddot;福布斯正在朝他的以破布为原料的大糖厂走去，多尔小姐和玛特小姐早已为他准备好了加了他们自己出产的葡萄糖的夜茶；特鲁克&iddot;米尔纳也正走在通往他坐落在最偏僻郊镇、鼓风机日夜喘着粗气的工厂的路上；那位被当众说成肚肠比别人长一尺的司库杰姆&iddot;西普也已回到餐厅，他的蔬菜夜宵正等着他呢。

在这些地位显赫的气球主义者中，有两人‐‐也只有这两个人‐‐似乎还不想就这么回家去，他们还要利用这个机会进行一场更加尖刻的谈话。

这两个人就是势不两立的韦尔顿学会的主席和秘书：普吕当大叔和菲尔&iddot;埃文思。

听差弗里科兰一直在学会门口等着自己的主人‐‐，普吕当大叔。

他跟在后面。

至那两位同事在争论什么问题，他毫不关心。

把学会主席和秘书的这一共同行动说成&ldo;谈话&rdo;，这确实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其实他们争吵得很激烈，起因当然还是他们由来已久的竞争。

&ldo;不，先生，不！

&rdo;菲尔&iddot;埃文思反复说道，&ldo;如果当初我有幸担任了韦尔顿学会的主席，这样的丑事永远永远也不会发生。

&rdo;

&ldo;要是您真的有幸担任了主席，您又能怎么办？&rdo;普吕当大叔问。

&ldo;我不等他张开口，就把这个侮辱全体公众的人的话头给打断。

&rdo;

&ldo;我觉得，好像只有等人开口讲话了，您才有打断他的可能。

&rdo;

&ldo;在美国可不是这样，先生，在美国可不是这样！

&rdo;

这两个人一边酸溜溜地互相回敬，一边穿街走巷地往前走，走过了好几个街区，离他们的住处越来越远。

要绕一个大圈才能回到家里。

弗里科兰一直跟在后边。

看到主人走到了这么荒僻的地方，他汗始感到担心。

听差弗里科兰可不喜欢这些地方，尤其是现在已是夜半时分。

是的，夜色浓重，夜空中只有一弯新月，新的一轮&ldo;连续28天的工作日&rdo;才刚刚开始。

弗里科兰左右张望着，看看是不是有可疑的人在窥伺他们。

果然，他发现那五六个彪形大汉好像一直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