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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但说……”
“明日宫中水陆法会,还想请怀良师傅入宫。”
“这事便着落在小人身上,师傅回来我一定告知,师傅一定欢喜。”
“师傅会欢喜?就是说他一定会去?”
“自然会去的,你是不知道师傅脾气。
他最爱看那些重檐宮殿,爱钻研那些斗拱梁柱。
每去白矾楼,都只看那房顶下歇山收山,藻井、房脊。
每每看了便会摇头说:肥了、重了,了;了无新意、繁复少趣,若他来营造,便要少十一、二根柱子。
这里去宫中又不远,他如何不去?再者水陆法会,也是和尚本分,他自有度牒也曾是高僧,以往也去过不下十回八回,黄门也都认得他。”
“那样最好,告辞。”
沈括匆匆离开,返回老鸦巷院子。
继续思忖案情,希望能找到当夜在白矾楼上,以腹语装作傀儡说话的另有其人的可能性,然而却没有。
似乎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就剩下了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千般怪异,而他又万分抗拒。
他想着想着突然想起驸马府里花蕊夫人鬼魂,破画而出的一幕。
这件案子,可以确定是利用那盏灯的幻化影像的能力,制造出的虚幻影像。
大致原理,便是光为孔隙所束,形与影相违,形东而影西,形上而影下。
猜测那盏宫灯上有一个小孔,那样里面展开的花朵就会通过小孔在对面屏风上形成一个相反的虚形幻象。
那朵可以打开的金属花,应该在宫灯内机关的上方,所以底座里没找到什么东西。
但是那天小苹似也在现场,那个伪装成花蕊夫人冤魂的人,会不会也与她有关系?然而有一点自己就可以作证,因为那天夜里,分明在杨惟德家里,听到了对面有人弹琴。
那琴声正是小苹无疑,可见她在案发前没有准备的时间。
驸马尖叫一声后,自己是否有用了。”
徐冲笑道。
“你说的我倒有些紧张起来。”
“其实也无碍,规矩虽然森严起来,然而门口把着的黄门还是那几位,并不仔细。”
“何以见得?”
“还记得我那弟兄王胜?他便忘了腰里悬着那西羌链锤,进宫时被黄门见到问是何物,一时情急就说是带在身边的暖炉。
那黄门没多看两眼就放行了。
你想,世上哪儿来这么大暖炉,想来那黄门个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哎,也未必是那黄门没见过世面。
我却知道有这样的暖炉,就这般大。
还个名头叫做卧褥香炉,可以放在褥中或身边,不管如何动,其中炭火盛与铁展里,炭火居中辗转而不翻覆。
然而外形却正是这西羌锤模样所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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