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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不过很快就转变成烦忧,“该来的总会来。”
耶律加央把人抱在怀里,“万事有我。”
过了年三十,就是新年了。
按大楚的纪年法,今年是景和六年。
离景和七年二月只差一年多的光景。
说不怕不担心是假的,容姝总怕梦中那些事成真,但徐景行已经死了。
大年初三,大楚太傅顶着风雪,只带了一个书童,来到永州,初商议和一事。
这是陈洺之第一次见到耶律加央,也是耶律加央第一次见到陈洺之。
陈洺之打量的目光长了些许,耶律加央皱了皱眉。
耶律加央觉得陈洺之的目光很不舒服,看上去明目张胆大大方方,但是好像要把他的里里外外都抠出来,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而且,他还在其中发现了几丝嫉妒。
这人喜欢容姝。
耶律加央神色有些不耐,“容誉让你传什么话,说吧。”
陈洺之把目光收回来,感情一事最难释怀,他嫉妒耶律加央也没什么不对。
他道:“皇上主张议和,有意割十三座城池,每年向乌迩呈贡十万两白银,绫罗绸缎珍珠宝石,但是皇上有个不情之请。”
耶律加央抬抬下巴,示意陈洺之说。
这样的条例是大楚底线,再多就拿不出来了。
陈洺之道:“皇上要见长公主一面,王上若允许,臣这就带长公主去豫州,事后必将公主平安送回。”
陈洺之打量着耶律加央的神色,这人是容姝的夫君,倘若他为了城池,为了江山,把容姝推过去,他无论如何都……
耶律加央扯了扯嘴角,“皇上想见公主?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达娃,送客。”
还想见容姝,他想不想死。
陈洺之见耶律加央神色不作伪,低头笑了笑,这他便放心了,“且慢,臣还有事要说,请王上秉退左右。”
耶律加央眯起眼睛,他是一个粗人,虽然读过几本书,可玩不来弯弯绕,他不明白陈洺之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洺之道:“臣是读书人,进来之前已经搜过身,并未带任何利器,王上大可放心。”
耶律加央抬手让达娃等人下去,陈洺之松了口气,让赵颜兮往前走两步,“抬起头来。”
赵颜兮手攥紧袖子,慢慢把头抬起来,她真怕耶律加央一剑捅死她。
陈洺之道:“她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名为赵颜兮,不知王上听过没有,当日长公主和亲,便是她假借公主之名,在盛京活的风生水起。”
耶律加央知道赵颜兮这么一个人,容姝也说过当日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相貌的确有相似之处,但细看之下并不像,两个不同的人,谁能认错?
耶律加央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洺之眼中滑过一丝厌恶,“皇上对公主有觊觎之心,若真让公主去豫州,恐怕很难回来,但是,有赵姑娘在就不一样了。”
“王上完全可以借机起兵。”
陈洺之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道:“大楚想以公主威胁乌迩退兵,传出去,天理难容。”
和亲公主,成了议和退兵的筹码,一生被利用地淋漓尽致。
毫不在乎她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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