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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我记得的谢容是谁?

与我相伴了几百年的谢容是谁?

在凡间同我一道放灯的，说等我回去的谢容，又是谁?

&ldo;你是说你同菩提子交好的事。

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啦。

&rdo;翠鸟一下没了桎梏，扑腾着翅膀停在我肩头，啄了啄我的鬓发。

&ldo;这九百年来，他一直在蛮荒之境不曾归来。

帝君你又时睡时醒，在殿内养伤。

如何见到他?&rdo;

我……养伤?

我不是一直在下界么?

除却掐自己尚有痛感，我只觉得这仿佛是天下一出大戏，所有人都晓得往后一页翻去该怎么走，只有我停留在书册前一页，惶惶然觉得自己是对的。

可若我所记皆是假，焉知翠鸟所说是真是假?或许我亦是假的，只有文景昌才是真的。

文家二少爷沉迷算卦，得了失心疯，也不无可能。

也许，这世上原本就只有文景昌，而没有文昌。

真假在脑中交替出现，令我有些迷茫起来。

茫然之余，面上却一痛，原来是被翠鸟啄了一记。

&ldo;糊涂。

&rdo;他颇有些生气，&ldo;凡间一趟，把脑子越去越傻了?&rdo;

我傻傻道：&ldo;你也知道我去了凡间?&rdo;

翠鸟看我半天，忽然一叹，从我肩头跳下，化作一身绿衣。

原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眉间一点朱红，同在南海侍奉观音的丹红一模一样。

&ldo;帝君原该最掌三界之事，如今却似失了魂。

既然如此，不妨自己来看个清楚。

&rdo;男童面容虽稚嫩，神情却有如大人一般，十分老成地叹了口气，&ldo;早在天权星君回来时，观音便料到帝君这一出了。

&rdo;

我怔怔看着他，忽道：&ldo;你要我去翻仙灵簿?&rdo;

他反问我：&ldo;不然呢?&rdo;

远处流云缥缈，隐约有人骑鹤而过。

这一切的风景，是我看了许许多多年的模样。

&ldo;我不看。

&rdo;我握着掌心，低头沉声道，&ldo;我要亲自去问他。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