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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霍星叶脸色苍白，转而凝视着楚珣这一连串动作，一双眸子漆黑澄澈，宛如星辰。

杨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态，适时接话：&ldo;阿珣刚刚估计也被吓到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给他开门看他那表情还以为天要塌了，又是找盐又是兑水的……&rdo;

白米粥凉了一些，微烫的口感敲到好处，小口啜进嘴里，那股香甜的暖意好像顺着口腔蔓延到了心里。

霍星叶直勾勾地看着他，轻声问：&ldo;你是在担心我吗？&rdo;

杨姨背对两人，在储食柜上给他们装麻花做小点，带点笑意道：&ldo;怎么会不是，阿珣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rdo;

&ldo;杨木就是误食鸡母珠走的。

&rdo;楚珣忽然出声。

一秒，两秒，三秒。

四下的沉寂中，&ldo;啪嗒&rdo;一声，瓷盘掉地，摔成两半，盘中的麻花骨碌骨碌朝周围滚去……

一分钟，两分钟。

杨姨颤巍巍地合上柜子门，&ldo;呵呵&rdo;干笑：&ldo;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瞧我这笨手笨脚……&rdo;

霍星叶小心翼翼观察着两人，视线落在楚珣身上，细声问：&ldo;我记得杨叔说杨木大哥也是学植物的，怎么会，&rdo;她斟酌了一下用词，&ldo;误食？&rdo;

楚珣没说话，起身取了墙角的扫把，把地面上的碎片和麻花全都扫起来，倒在垃圾桶，然后，看似没什么情绪地转身上楼。

霍星叶给杨姨递了一张纸：&ldo;您之前不知道杨木大哥走的原因吗？&rdo;

&ldo;知道啊，怎么不知道，说了是手滑，&rdo;杨姨攥着围裙擦了把手，对霍星叶玩笑说，&ldo;你给我纸做什么？麻花都被阿珣倒垃圾桶了，你难道还要叫我捡起来吃啊。

&rdo;

霍星叶也没回答，只是弯着温柔的眉眼，直接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

杨姨本想说&ldo;没事&rdo;，出声却是哽咽，一句&ldo;河里淹死会游泳的人&rdo;说得断断续续……

临睡前，霍星叶终于想起了方才困扰自己的问题：&ldo;我记得河里淹死会游泳的人不是柳宗元的哀溺文吗，会游泳的人舍不得腰上的金子，最后沉到了水底……这好像用的不太对吧，杨姨想说的应该是《淮南子》&lso;善游者溺&rso;？&rdo;

霍星叶早已习惯了楚珣对自己爱理不理的状态，一片黑暗中，下面小木板床男人嗓音低沉的回话反倒让她吓了一跳：&ldo;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直觉？&rdo;

&ldo;信啊，怎么不信，&rdo;霍星叶用手肘托脸撑起身体，望着下面那一团，温声道，&ldo;就像我一直觉得自己以前在哪儿见过你一样……你呢，你感觉见过我吗？&rdo;

楚珣抿唇，翻了个身。

窗外夜色沉沉，一轮下弦月看上去寂寞又伶仃。

‐‐‐‐

第三天天气很好，霍星叶却没有同楚珣出去。

她把及腰的大波浪绾了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套了身浅色家居服陪杨姨伺弄庭院的花花糙糙。

午睡迷糊之中做了个梦，霍星叶醒来盯着床顶发了会呆，拨个电话出去：&ldo;老缺，你帮我查一个人。

&rdo;

在霍家要说起混世魔王，霍星叶都只能排老二。

老大自然是从小带她玩的堂哥霍阙。

抽烟、喝酒、纹身、打架、泡吧……只有别人不想的，没有霍阙不做的。

偏偏他生得唇红齿白样貌如女儿家精致，每每霍二叔想动手打儿子，霍二婶就拦着不舍得，霍二叔没办法，在霍阙高三毕业后一脚把他踹到警校里，几年摸爬滚打立功升职的，霍老爷子时常夸他&ldo;倒生了几分浩然正气&rdo;。

接到堂妹电话时，他因为调戏送水大叔被局长罚到档案室、正和卷宗们聊得热火朝天，听到内容，吹了个拐弯抹角的口哨：&ldo;杨木？寻星计划挂掉的那个青年科学家？&rdo;

霍星叶蹙眉：&ldo;寻星计划？&rdo;

第8章深海蓝

&ldo;就dw研究所一零年一个保密科考项目，&rdo;霍阙说，&ldo;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rdo;

霍星叶选择性省略某人，介绍了自己在月亮山星河湾这边取景，误食了鸡母珠等等，再问：&ldo;你真的不觉得植物学家误食有毒植物身亡很奇怪吗？而且我听说他们当时去的那一带不适合鸡母珠生长啊……&rdo;

&ldo;最近局里受人之托也在翻查，多的我不方便说，&rdo;霍阙一边拒绝，一边又舍不得自己这么好看的堂妹失望，想了个折中的方法，&ldo;我待会儿把一个人联系方式给你，你想知道细节就去问他，他是杨木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最了解实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