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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蒲卫红笑了笑说：&ldo;别难受了，我们捉蛐蛐去。

&rdo;

郑文革不想捉蛐蛐了，他说要去食品站找他哥哥郑文杰。

郑文杰在公社的食品站杀猪卖肉，食品站就在樟树镇的小街上。

郑文革要蒲卫红和他一起去，他说，他哥哥那里有猪油渣吃。

那个时候，供应猪肉都凭票，猪肉是稀罕的东西，猪油渣也是高级的食物。

听说有猪油渣吃，蒲卫红的眼睛亮了，他答应和文革一起去找郑文杰。

&ldo;你要给我做证明，就说你亲眼看到他们打了我。

&rdo;走到半路郑文革交代蒲卫红。

蒲卫红迟疑了一下：&ldo;这------&rdo;郑文革说：&ldo;你不要怕，他们不会知道你给我做证明的。

&rdo;蒲卫红从来没有做过伪证，他觉得这样不好，不诚实。

做人是不能不诚实的，他那当农艺师的父亲经常这样教育他。

蒲卫红走着走着就停下来：&ldo;文革，我不想吃猪油渣了。

&rdo;郑文革的脸拉了下来：&ldo;蒲卫红，你是不是想得罪我？&rdo;蒲卫红看他要翻脸，只好跟他去。

郑文革快到食品站时，用一把泥巴糊在了自己的头上脸上，还把衣服撕了个小口。

郑文杰正和他的师傅在郑燕生吃猪油渣，郑燕生还喝着老酒。

他们早就卖完猪肉，在那里吃猪油渣。

郑文杰看到弟弟头不是头脸不是脸地走进来，就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麻烦事。

果然不出郑文杰所料，郑文革马上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哭了，哭的热泪飞扬。

蒲卫红站在一边，他闻到了猪油渣的香味。

郑燕生最讨厌小孩子哭，他皱了皱眉头抓起一把猪油渣端着那碗老酒进里面去了。

郑文杰吞下了一口猪油渣。

他拍了一下卖肉的案板，大声说：&ldo;哭个鸟！

&rdo;

郑文革不哭了，脸上还有泪。

郑文杰又拍了一下案板：&ldo;说，怎么啦？&rdo;

蒲卫红发现郑文杰的手掌很大很有力，这手掌要是拍在大狗小狗的头上，非把他们拍扁不可，他害怕了。

他听到郑文革在向他哥哥告状：&ldo;大狗小狗打我，他们把我按在地上，把泥巴往我嘴巴里塞，还把我的衣服撕破了。

&rdo;

郑文杰听了并没有马上作出反应，他冷笑一声，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他把一把猪油渣塞进嘴巴里，蒲卫红吞了口口水。

郑文革的眼珠子滑动了一下：&ldo;哥，你要不相信，你可以问卫红。

&rdo;

郑文杰瞪了蒲卫红一眼，蒲卫红哆嗦了一下，他说：&ldo;是，是，是真的，是大狗小狗把文革按在地上打，还往他嘴巴上塞泥巴。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