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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澎湃撸起袖子露出两条白胖手臂,撑船如有节奏感般,一起一动间竟有中特殊的韵律感。
“嘿,司机就得什么都会嘛。”
王澎湃兴致勃勃:“渔歌我也会两支,要不是这河上不能吵嚷,胖子我非给你献两首不可。”
许晨笑道:“多亏有胎肉须和牛皮,婴儿也算安静。”
离开岸边,婴儿果然自动出现在竹背篓中。
虽然有胎肉须盖子和牛皮包裹,但距离胎肉们远了,婴儿果然又开始闹腾。
只不过这种闹腾是可控的,许晨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胳膊长腿长,控住牛皮包裹绰绰有余。
主要还是王澎湃船撑得稳,不用担心别的。
笑完之后,许晨又推了推眼镜,眺望对岸,自言自语:“王哥,你真有把握吗?”
“什么把握?小许你放心,这船在我手里肯定是不会沉的。”
王澎湃装傻充愣,许晨心里叹了口气,倒是最终没有开口。
有些话只能心里说,不好真的说出口。
没距离对岸近一分,他的心就沉一分。
不是不相信苗队他们,但是真到了生死选择的时候,没有好听话,谁都更重自己的命。
真的会有人把船再撑过来,接他们回去吗?
“小许你想,咱们这边有宏图,有郁和安。”
王澎湃道,声音低的如同自言自语:“船是肯定会开回来的。”
不用有旁人,只用有这个郁和安。
就必定会有人回来接他们。
“再者说,还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王澎湃道,却是卖了个关子,在许晨看过来时他喝道:“小心,到河中了!”
往旁边一看许晨就能看到水下密密麻麻的银白鱼群,这景象简直令人头皮发麻,他们就像航行在鱼上!
许晨都怀疑王澎湃的竹竿还能不能撑到水底。
当不绝于耳的啃噬声在船周响起时,一向冷静的许晨都不由得脸色发白,手攥紧了背篓。
忽然间一个大浪打来,猛地把船拍得歪了歪。
许晨差点歪倒,身上全都是黑河水。
顾不得想这河水有没有毒,他死死抱住牛皮包裹。
刚才那一瞬间牛皮包跳了跳,就像活物般,要挣脱他怀抱跳到河里!
“呜哇——呜哇——”
许晨用全身力量抱住包裹,脸都贴到了牛皮上,这距离实在太近,在水浪声与群鱼啃噬声中,他竟还听到了细细的,微不可闻的哭声。
许晨脸色骤变:“王哥,婴儿在哭!”
丧魂涧上不许嚎哭,不许高声语,否则龙王就会掀起滔天水浪,将祭品带回河底!
“那就让他哭。”
王澎湃嘿然一笑,双手撑竿。
他浑身也被浪打透了,那快被肥肉挤没了的小眼睛里迸射出如鲨鱼般的凶光:“我还嫌这浪不够大!”
正说话间又一个重浪打来,心急如焚的许晨连忙一手死抓住船边,身体牢牢压在牛皮包上。
手被食人鱼啃了好几下,疼的他身体一抖,却狠下心愣是没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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