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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振东撂狠话,说她根本养不起孩子,她硬是抱着他回娘家,让孩子跟着她吃了近十年的苦。
以至于,她后来精神状态欠佳,甚至还起过轻生的念头,还需要谢臻来劝诫她。
那时候谢臻还那么小,跟她说人应该往前看,即便和别的叔叔组建新的家庭也没关系。
后来她跟谢振东服了软,把孩子带回去给他,真的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她不断地回避过去的一切,甚至开始回避谢臻,让他野蛮地生长着,忽略与错过了他很多。
作为一个母亲,她确实担不起那句“辛苦把他拉扯大”
。
“妈,”
谢臻沉吟了许久,还是端起了酒杯,“……我敬你。”
秦蔓回过神,“……好。”
她赶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眼眶里泛起湿润倒了回去。
晚饭结束,宾客尽欢。
谢臻陪着秦蔓送完了客,与姥姥道别之后,准备打的回羡山下的别墅区。
“阿臻,”
秦蔓喊住他,“你……”
谢臻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
秦蔓抿唇笑了下,把道歉的话咽了下去,“……你大学好好读书,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要再像高中一样混日子了。”
谢臻微微惊讶她竟知道自己高中没好好学。
所以,她跟他班主任联络过,又或者是从谢振东那里知道的。
但时至今日,母子之间的隔阂注定了他们很难再全心全意的坦诚,他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秦蔓看他要走,又笑道:“听你姥姥说,你和领居家的小姑娘在谈恋爱?今天怎么没喊她过来吃饭?”
这时谢臻眸中忽然一亮,笑了,“嗯,是在谈,但她脸皮薄,不来。”
“那今年过年,能喊上她一块吃顿饭吗?”
事实上,母亲更想和她疏远的孩子,静静地坐在一起。
谢臻很快了悟秦蔓的意思,沉吟片刻,“……我回头问问她,应该可以吧。”
秦蔓舒心一笑,“那就好,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谢臻回了个简单的笑,走到路边对着的士招手。
对面的街灯明晃晃,温柔可亲。
那一刻,他感到硌在心口那块最坚硬的石头,在慢慢地被水滴渗透,被时光的热意软化,被重新获得的甲胄研磨成了绵软的细沙。
转瞬,出租停在了路边。
谢臻回神,立马上车,关了车门,却对司机报了另一个目的地。
要知道他很少矫情得这么厉害,想到什么就要立刻执行,立刻去做。
但想见她时,总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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