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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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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天我看见钟书手背上有一块青紫，好像是用了吊针，皮下流了血。

他眼睛也张不开，只捏捏我的手。

我握着他的手，他就沉沉地睡，直到太阳照进前舱。

他时间观念特强，总会及时睁开眼睛。

他向我点点头。

我说：&ldo;好好睡，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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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说：&ldo;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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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算得很准，她总是到近处的客栈来找我。

每星期都来看爸爸，出了几次出差，到厦门，到昆明，到重庆。

我总记着她飞机起飞和降落的时刻。

她出差时，我梦也不做，借此休息。

钟书上过几次吊针，体温又正常，精神又稍好，我们同在船上谈说阿圆。

我说&ldo;她真是&lso;强爹娘，胜祖宗&rso;。

你开会发言还能对付，我每逢开会需要发言，总吓得心怦怦跳，一句也不会说。

阿圆呢，总有她独到的见解，也敢说。

那几个会，她还是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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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书叹口气说：&ldo;咱们的圆圆时可造之才材，可是……&rdo;

阿圆每次回来，总有许多趣事讲给我们听，填满了我不做梦留下的空白。

我们经常在船上相聚，她的额头和钟书的一样热烘烘，她也常常空声空气的咳嗽。

我担心说：&ldo;你该去看看病，你&lso;打的&rso;去&lso;打的&rso;回。

&rdo;她说，看过病了，是慢性支气管炎。

她笑着讲她挎着个大书包挤车，同车的一人嫌她，对她说：&ldo;大妈，您怎么还不退休？&rdo;我说：&ldo;挤车来往费时间，时间不是金钱，时间是生命，记着。

你来往都&lso;打的&rso;。

&rdo;阿圆说：&ldo;&lso;打的&rso;常给堵死在街上，前不能前，退不能退，还不如公交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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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已经变得很沉重，但是圆圆出差回来，我每晚还是跟着她转。

我看见我的女婿在我家打电话，安排阿圆做核磁共振、做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