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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桑换了个方向,朝着后厨走去。
厨房中得知画正在将灶上铁锅中的小菜盛出,见着她来了,唤她去喊知音起床用膳。
今日初雪,温度骤降,她们还得下山采买一番,备些物品,若是等到大雪过后便会麻烦极了,因而要赶紧些。
止桑敲了敲知音的门,没听见里面人的动静,她便出声:“师傅?”
等了片刻,还是没听见任何声响,她便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床榻下的鞋袜还整齐摆着,床幔后的人影绰绰,感受到她稳定悠长的呼吸后,止桑眉头一皱,伸出手将窗幔收起,这才见着阖眼沉睡的知音。
她弯下身,伏在知音耳边轻唤了几声,知音才转见有醒来的痕迹。
止桑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将手搭在知音的脉上,发现脉搏跳动比往常慢了许多,身上的内力正在丝丝缕缕地往外泄,无论她再怎么往知音身上输内里都无济于事。
知音渐醒,清明后便见着止桑半跪在床沿,搭着她的脉搏眉头紧锁。
“这是在做何?”
“师傅,您醒了。
我在门外唤您起身用膳,您你许久未答,便自行进了屋。
又在你耳边唤来几声才见您有些醒来的痕迹。”
止桑收手,站了起来,将外袍拿在手上替下床的知音披上后她道:“您身上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知音拢紧外袍的手颤了颤,垂眸思索该如何开口时,见半天没来人的知画前来寻人站在门外听见后便推开门扉,“阿姐。
莫要再瞒着她了。”
知音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止桑,眼神正色与她说:“也罢。
如你所见,知家心法的后果如今已渐然显现。
接下来待体内的内力消散后,我便会一日不如一日,身子反应日渐迟缓,直至一年半载后断气。”
止桑眸色一暗,神色几番变换,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虑之色萦绕在眉宇之间。
知音伸出带着茧子的手,将她皱起的眉抚平,轻柔安慰道:“好了,莫要烦恼,生老病色本乃常事。
走了,再不去知画一早忙活的早膳就要凉了。”
知音拉着止桑走出房门,路过门口时唤上知画,三人一前一后朝厅堂走去。
用过早膳后,三人已恢复了以往的相处,因着耽误了些时辰,便运气轻功朝山下赶去,三道身影掠在林中,半刻后到了镇上。
按着知画列好的单子采买,果真快了许多。
将身上带的银两花的七七八八时,三人手上已是满满当当。
就在准备折回之时,倏地,巷子里窜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直直撞上了正在看阅清单是否还有遗漏的知画。
唰地一下,她手上拎着的东西如天女散花般扬在空中,站在她身边的知音连忙空出一只手将要跌倒的知画扶着,止桑则游刃有余地接下她散落在半空中的物件。
一旁街上的行人停驻下来,为她利落干净的伸手拍手叫好。
知画借着知音的力道站直,眼见那道黑影要窜走,连忙点脚跃到他面前,将他提溜起来。
眼前的小孩满脸灰尘,已看不清他的容貌,似是没料到自己腾在半空之中,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恐扑棱着四肢,嘴唇被冻得乌黑皲裂,头发上似是打了千万个节,宛若鸟窝一般。
知画磨着后牙槽,装作恶狠狠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便来了个男子,眼见他一手挥下要朝这个幼孩扇区,知画眉头一皱,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男子因此趔趄了一下,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看了眼知画便指着手朝着她手中的幼孩破口大骂:“你个没爹娘的狗东西,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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