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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乎还想让自己说点什么,“多谢刘大人告知,我会调查此事的。”
他主动提出。
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寄希望于事情到此为止了。
但是没有,其实这只是刚刚开始。
“张邕还在诗词中写到,说你们詹士府集中购买日常所需的笔墨纸砚等物,然后按照个人的申请分发下来。”
“这在我看来,是很合理的。”
于可远谨慎地回答,并察觉到这是个陷阱,“毕竟大批量购买能够节约一些成本。”
果然是个陷阱。
“但张邕却说,”
刘茂继续说,声调越发冷厉,“这一过程却比一些官员自己去大街上购买他们需要的东西贵十倍有余!”
他原本想说,可以用详细的数字来证明这些事情,但想想还是放弃了。
看得出来,这位刘茂刘大人,乃至马文忠大人,若非掌握着某种确凿的证据,不会如此断言。
而且以他在詹士府,不仅仅是詹士府,包括翰林院和国子监的亲身体验证明,张邕不管怎么说都是绝对正确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他告诉刘茂,发现这些消息很重要,他会乐于劝导詹士府的同僚们改变这种现状,只要证明有这个必要性。
“詹士府并非一个僵化的部衙。”
于可远补充说。
这句话被证实是战术的错误,却是战略上的正确。
“哦?是吗?”
他尖锐地质疑,“这个张邕说,他在詹士府时就提出过这个情况并希望上头改变。
但是被拒绝了,理由是官员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规则。
这不是僵化的处事办法吗?”
他这是退而求其次,伸出脸来让对方打。
其实他完全可以将事情推卸在过去的官员身上,但这不免会给自己扣上一层不厚道的帽子,官场要和光同尘,你什么责任都不愿意担,什么事情都要逃避,你的官僚怎么信任你,你的下属你的上司如何与你办事呢?这是信誉问题,并不仅仅是詹士府这个部衙的内部问题。
所以于可远装作毫无招架之力,请求主动调查此事。
“调查?”
刘茂轻蔑地冲他笑。
“调查,是的。”
他针锋相对地回道。
“本官记得,就在不久前你还在裕王府信誓旦旦地说,你们翰林院在与铺张浪费进行无情的斗争,甚至可以成为其他部衙效仿的对象,一番下来,官员数量大幅度缩减,是否有这回事?”
于可远点点头。
他使出了杀手锏。
“你怎么把这些话,跟你们翰林院刚刚招收二十位修撰这件事相提并论呢?”
于可远无言以对。
刘茂继续问,语气挖苦至极,是不是要提议重新调查此事。
这时于可远决定反击了,“刘大人,这个问题,我想都察院的马大人更能回答您?毕竟,马大人经常和吏部打交道,户部难道不是回答这些问题更恰当的人选吗?”
马文忠不得不做出回应,并请堂下的公公作证,说一定会将此事传达到吏部那里。
那叠倒霉的诗词就从公公手中取走,送到了吏部。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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