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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
温月安对电话那边道,“这道坎,他过得去。
你要信他。
若两周后——”
“那我就站在他身边,做他一世撑伞人。”
钟关白道。
温月安沉默一阵:“你去吧。”
待他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季文台,道:“阿白……不像我。”
季文台哼了一声:“钟关白要是像你就好了。”
温月安望着那盘残棋出神:“还好不像。”
季文台捡起地上的扫把:“你啊……二十年收一个学生,心里喜欢也不让他来看你,就一个人待着。”
温月安道:“老人家,有什么好看。”
季文台看着温月安,温月安还穿着二十几年前的衣服,梳着二十几年前的头发,夜晚的月色将他的眉眼照得一如当年。
“好看。
还是好看。”
季文台回忆起来,“当年他们戏称你什么来着?那个时候的女学生是真对你好啊……我记得钟关白小时候打坏了你一只杯子,你自己坐着轮椅找遍北京城也非要找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也不知道谁把这事儿说出去了,全院的女学生都恨不得帮你找一个出来。”
温月安也想起来,道:“女孩子,总是心善。”
季文台神色揶揄:“那还有几个同去的男学生呢?”
温月安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季文台,“文台,你与学生也这样说话?”
季文台:“咳,老温,我是告诉你,男学生也心善。
要一视同仁。”
温月安看着院子里的溪水与荷花,脸上显出一点回忆的神色:“现在想来,不该找的,把阿白吓坏了。”
季文台看着那盘残棋,摇头道:“你还是要找的。
这么多年,这里一直维持原样……老温,虽然我一直劝你,但你心里想什么,我多少还是知道点。”
温月安沉默着调转了轮椅,半晌问:“文台,弹琴吗。”
季文台叹口气:“我不弹。
老温,你哪里是要听琴,你这是要听人,我弹不来。”
温月安推着轮椅进了楼内,用手撑着特制的扶手上楼梯。
季文台跟进去,看着温月安空空的裤管悬在空中,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来。
温月安在楼梯上垂眸看了他一眼。
“我不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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