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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不住她,是她早有决断,并非是尔等过失,扬长而去,也是她所吩咐,不该责怪在尔等之身,尔等何错之有。”
容羡眯着狐狸眼,竖立捏着瓷碗盖,浸在茶水中旋转一圈,而后撇着茶沫,似乎没将院中的众人放在眼中。
晋军鸦雀无声,甚至不敢抬头和同伴交换眼神,他们被交至容公子手中之时,他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军队里不服之人不在少数。
若是放在明面上的不服,容公子多用武力光明正大的比试,让人心服口服,可若是背地里的勾当,那他便比那人更为阴损。
武功高就罢了,脑子好也算了,偏还治军苛刻,不容有错,不少人都在这栽了跟头。
曾经就有士卒刻意无视军令,从山下带回了相好的,结果二人皆被公子就地格杀,成了那阎王殿里的野鸳鸯,因此这句话并不能让众人放松心神,只会使人愈渐紧张。
只有润竹拱手回话:“属下失职,未完成公子吩咐其罪一,未护住主子安危其罪二,自以为是其罪三,听之任之其罪四,百死不足惜。”
晋军本想跟在身后附和,直至最后一句话落,谁也没能开口,甚至表情错愕。
“依军令,主将有失,尔等一律诛杀。”
他的语调慵懒,似天山仙狐俯卧在雪地里朝前伸爪,还顺势仰爪拂须斜睨,“令出,必行,无论对错。”
语毕,周遭空气一片凌厉,转瞬万箭齐发。
连一声呼喊都未曾留下,就尸横遍地。
‘叮’的一声,长刀划过为润竹当下了飞矢一箭,润竹诧异睁眼,他抿着唇,面上灰败,公子治军严苛,他知道此次必死无疑,而他也甘心赴死。
“吾并非宽恕你,玉门,近日兵戈扰攘。”
润竹听懂了公子话外之意,他武功卓绝,合该物尽其用,不应该因过失死在此地,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抱拳作揖:“属下自请驻守玉门,玉门有失,自绝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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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王前脚刚听了蝶甲的禀报,后脚郑夺便带着东西进了金阙,卫王听了那耳语,脸色一变,即刻吩咐散朝。
议政殿内,卫王展开郑夺呈上来的画轴,宽袖拂落桌案上的物拾,将那画轴一并掀翻在地,气的面色铁青:“这个赵曾!”
“当真是狡兔三窟!
可恶,委实可恶!
本王以为他是有勇无谋,结果他是大智大勇啊!”
“王上息怒,”
郑夺撩过长须,从袖口取出一长筒,筒中是几只重箭,“臣身居司寇,平日里和骁骑卫首领也常有往来,此物,臣是见过的。”
“皮筒中常备箭五支,如今却只有三支。”
郑夺将皮筒呈上,退回原位。
他坐在榻椅上,手里拿着皮筒,将那三支箭抽了出来,这确实是骁骑卫的东西。
“还是在云阳侯府发现的,怎么说都有些蹊跷。”
卫王心下冷笑,哪里蹊跷,为避免人心涌动,他并未将骁骑卫首领已死之事昭告朝堂,而这消失的那两支箭,一箭不正在那本人的胸口插着呢,而另一箭只怕……
就在这时,钱有德从殿外踏了进来,弯着腰道桌案前跪拜行礼,但刚提起衣摆,就见卫王免了他礼,一脸焦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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