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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身武功呢?
面对着太子,我一点劲都使不出来,手腕被他钳制地死死的。
在朔方我无论春夏苦练武功,在沈府,我起早贪黑苦练武功,然而,在他的铁腕下,我所有的佛挡杀佛,鬼挡杀鬼的豪情不复存在。
看着躲在太子身后的琴泣,忽然觉得万念俱灰。
哇一声,我哭了出来。
全身再也没有力气,蹲坐了下来,手腕还被太子捏着。
“你哭什么”
太子的声音里似有点无措。
我哭什么?我哭胜儿不知道被你们怎样了,我哭你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护着琴泣。
可是,这后一种理由,我如何说得出口?
若我是采采,我本是驰骋疆场的一枚奇女子,我的血我的泪只会抛洒在战场,断断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在别人面前嚎哭;若我是小慎,从小受的“三从四德”
教育,且不说别的,就这女容一项,便不许我在人前这么放肆大哭。
然而我现在,我是谁?为什么看到琴泣和太子在一起,我会这么无助,这么悲伤?
透过朦胧的眼,我看到太子和琴泣在交换眼神,你们,你们想用眼神杀死我的吗?愈发大哭了起来。
忘记了哭花了妆,毁了小慎绝世的颜。
“好了,你别哭了,你弟弟无恙的”
是太子好听的声音响起。
“只怕这个小姑娘不仅仅是为她弟弟哭吧”
这个可恶的琴泣,她是不是知道我的小心思了?立马收了哭声,只是委屈依然。
本来是午饭后,他们带我在湖心亭里小坐,这下好了,敢去打主人,我估计我要被遣送出门了。
可是就是不想福下身子道歉。
也许是有着太子妃的骄傲,有着尚书府千金的不屑。
琴泣宅子里有湖,湖不算大,但是极精致。
午后的湖面,有着粼粼的波光,周围的湖山有着嶙峋的怪石,摇曳的杨柳,湖上有一只小小的采菱船浮着,湖心有风,吹动琴泣苎麻的长衣长裳,如出尘的仙子。
因为前面放肆地哭过,我看向外界的眼睛是迷朦的。
湖光山色是美丽的,但是有了琴泣,所有这些景致,原来不过是她的陪衬,低飞的游凫,斑驳的阳光,都隐在她孑孓的身影后。
只是我不知道当时我扑向她时,她是不是有紧张,不然为什么会退到亭子另一边。
“显允,我累了,要去歇了。”
琴泣如弱柳扶风般走向太子,“你和这个小丫头聊聊吧,她似乎有心事呢”
她居然直呼太子的号,他们的关系之亲密可见一斑。
都忘了在太子府时候,我是如何称呼太子的了,只是,绝对不曾这么云淡风轻地叫过太子的名号。
心里又酸酸的。
太子府的三年生活,忽然就明晰起来,忽然怀念起那段日子,起码,我是太子妃,太子至少是我的夫君,不似现在,近在咫尺,不敢相认,不能相认。
懵懂的年纪,成了太子的妻子,情窦初开的年纪,却成了太子面前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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