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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打算再次试图拨通宋寻的号码时，从他身后走过去的邵东承默默打开了中控室的门。

“过来看看。”

他指了指月台的方向。

白景聿走出中控室，扑面而来的恶灵气味让他下意识掩了掩鼻子。

月台和铁轨中间并没有屏蔽门，半人高的隔板外就是延伸向黑暗的轨道。

白景聿站在那里，只觉得那些弥漫的黑雾悄悄涌到他的脚边，就像无数只手一样缓慢攀爬上他的腿。

然后越来越多，多到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压迫。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曾经他在那间出租房（下），同时将附赠一章新年番外篇，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最终章（下）“那边那个发光的东西……是方晶碎片？”

白景聿放下电话朝前面走了两步，“地铁会撞向它……你想让整条地铁脱轨吗？！”

“除非有人提前拦住他。”

邵东承微笑道：“不然的话，相撞的那一刻巨大爆燃就是启动奇点的开始。”

“你疯了……”

白景聿望了一眼隧道的方向，此时远处已经传来微弱的亮光，用不了多久车厢就会抵达这里。

“怎么样？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

邵东承道：“喔对了……忘了告诉你，那节车厢上的被困人员大概有一百多号，爆燃发生的同时他们会被活活烧死。

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那些灵魂会被卷进方晶的黑洞里，他们的灵魂并不会感受到痛苦，直至彻底消失。”

“……而我身上因为曾经携带过方晶，所以可以作为碎片的一部分提前启动方晶，从而阻止地铁车厢的引爆是吗？”

白景聿低下头笑了笑，“邵老师，这才是你今天真正的目的。”

“你只不过是我的最后一颗保留棋子罢了，而且如果到最后，我原本并不想走这一步险棋。”

邵东承望着越来越近的车厢道：“我们师生一场，你知道了我太多的秘密。

有你在我就不可能继续活下去……但是出于各种理由，我并不想亲手杀了你，所以我想用这个方法跟你告别，这会让我们双方都能体面一些。

等你走之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秘密了。”

列车依旧在不断加速，白景聿几乎已经能听到隧道那边传来的恐惧的尖叫声。

“行……你赢了。”

白景聿终于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朝他无奈地笑了笑，“你押中了我肯定会选择救人。”

他伸手按下了月台屏蔽门的手动开关。

与此同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远处楼梯口突然冲下来的几个人。

那边有刑警队里的那些弟兄，还有陶阳东……而首当其冲的那个人红着眼朝这里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

“白景聿！

！

！

你给我站住——”

“宋寻……？”

白景聿看了一眼有人冲下来的方向，即便心里千万个不舍得，却又有些恼。

你回来得太快了，他心想。

纵使我心里千万个舍不得你，可最后这一眼，我并不想当面跟你告别。

对不起，宋寻。

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我没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