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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半是疼痛,一半是因为眼前浮现着那个人的模样。
他看着年纪也算不上多大,却叫自己是小孩子。
瞧着那么冷淡,可自己咳了一次,连烟也没再抽了。
顾无双又翻了个身,他忘不掉。
到了第二天,学姐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自己身上无故青了一大片。
顾无双磕磕绊绊地撒了个谎,说是自己不小心没扶住,不小心把她摔在了地上。
他怕女孩子听说曾遇到昨天那种事害怕,倒是不值得说了。
学姐没吭声,只道了一句谢谢,说下次请他吃饭。
顾无双挂了电话,敏感地察觉到,这顿饭估计遥遥无期了。
但他也不在意,比起学姐,他更想找到昨晚就自己的那个人。
最起码该知道他的名字。
说起来昨天也只是一面之缘,想要找起来实在麻烦。
顾无双受伤不方便出门,只好先从昨天那块地方查起来,才知道那一处原来鱼龙混杂,现在被买下来正值拆迁。
那里要新建一处广场,里头的人差不多都搬完了。
他还会留在那吗?
顾无双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这个页面。
他心里想,不管怎么样,自己总是要试试的。
过了两天,顾无双脸上的伤消得差不多,总算能出门见人的时候。
他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城东的那一块地方。
顾无双瞪大了眼睛。
这里只是一处废墟,周边围着铁皮,从缺口看过去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砖石废瓦,四处尘土飞扬。
那一夜的危楼,小巷,昏暗的灯光,还有斜倚在墙上的人,最后闪烁着的火光仿佛是场梦一般,什么都没有了。
顾无双在这里站了好一会,腿都僵了,莫名地有些难过,最后只好垂头丧脑地走开了。
路边长了许多树,它们落光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条,孤孤单单的。
可上头又落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顾无双抬起头看了一眼,顺着这条小路心不在焉地走下去。
不晓得走了多久,路也不再通畅,顾无双绕过散落在地上的砖石,停在原处。
一辆卡车装满了垃圾从围墙的缺口处离开,顾无双靠得近,呛了一鼻子灰,咳得眼泪汪汪。
顾无双捂着鼻子,好奇地向里探头看了看。
建筑工地上已经开工了,里头零零散散站着许多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
没什么好看的。
顾无双把头收回来,从背包里拿出纸巾,准备擦一擦鼻子。
里面有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向外偏了偏头,顿了顿,还是朝这里走过来。
&ldo;上次不是告诉你,不要来这里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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