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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掏出钱买了杯西瓜汁,喝了一口,我把电话簿还回去,问有没有以前老的电话簿?店主说:前年的,行吗?我点点头,拿过来仔细地翻,一一查对纸条上记下的电话号码。
正如我预料,还有另一家利口福。
电话拨通,我问是不是利口福?那边声音太小。
我问有没有陈佳顺先生?对方说没有,撂了电话。
我明白我犯傻了,不该这么问。
镇定了一下,电话通后,我改了一点声音,直接说要利口福酒楼订座。
对方的声音粗壮了些,也许换了一个人回答,“小姐呀,早就改名了,叫回归大酒楼。”
我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的跟得紧,难怪我找不着,怎么香港一个个投机生意人比赛似的爱国?我抄下电话簿上的具体地址,与电话里那人核对,地点没变,湾仔。
那人非常殷切地问:“小姐,你订座?几点?”
我说,晚上六点。
穿过修顿球场,便是庄士敦道。
路过天地图书公司,我飞快瞄了下书,赶快出来。
六点过五分,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回归大酒楼。
坐下后,我就对侍者说,我要找老板说话。
老板来了,不是小米给我照片上的男人。
他客气地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我说,我要找一个人,我把这人年龄和姓名讲了。
“没这个人,”
他仅看了照片一眼,就还给了我,“不知道。”
他的眼睛未直接看我,在我直视他时,他的眼神斜瞟过我的脸。
我凭本能感觉,他知道这个人。
我再追问时,他还是客客气气,但改用香港话,速度异常快,我完全听不懂。
我明白我这个北方人,想在香港做侦探,绝对不行。
我坐上巴士,垂头丧气回学院的宾馆。
行人极拥挤,但车辆并未堵塞。
我弄不清怎么回事,只明白一件:小米被香港男人像垃圾一样扔掉了,这个男人不敢站出来。
我虽然曾有过一段婚史,但离异后,觉得做单身贵族比拖家带小好。
此事看来是非追到底不可,不仅在于她是我亲外甥女,而是人的尊严被伤害得惨。
我一定要把这男人抓出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该我发言,谈大陆女权运动的发展。
评讲人是岭南学院社会学系的夏教授,一个精通各种新理论的女子,普通话说得艰难,索性滑进流利的英文。
集中注意力,我也算听懂了夏教授艰深理论术语后面的要点,无非是说香港“后殖民时期”
,女权运动的起点比大陆高,诉求也比大陆高。
对此,我没有争议,因为我不了解香港情况。
但她的伶牙俐齿给我印象很深。
或许,她是个豪爽正直的热心肠。
在中午便餐时,我把她拉到一边,客套了几句,就把事情来由讲了一遍。
夏教授果然比我还激动,仗义人,可能又撞上她的研究题目。
她谈到政府就无证儿童问题,在诉讼终审法院,牵涉到港人在内地所生子女居港权,小老婆的子女来港,是否必须在港的大老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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