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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3页）

我大哥喝了几杯酒下肚，真是六亲不认，可是他没喝酒的时候，对人情世故，都是看得很透彻的。

&rdo;二和道：&ldo;虽然是这样说，也亏着田大嫂在家里主持一切，有道是牡丹虽好，也要绿叶儿扶持。

&rdo;二姑娘点点头到：&ldo;对，幸亏他还有三分怕我大嫂，要不然，他成天喝酒，那乱子就多了。

&rdo;二和不知不觉的，又把那根烟抽完了，接着，再取了一根烟抽着，因放出很自在的样，腿架在腿上，微笑着道：&ldo;谈起大嫂，在这大杂院里，谁也比不过她，配我们田大哥是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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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只微笑，低头望了自己的鞋尖，低声笑道：&ldo;那杨月容若是不走，伺候丁老太，那是顶好的，丁老太也很喜欢她。

可惜她是一只黄莺鸟，只好放到树林里去叫，关到笼子里面来，她是不甘心的，有机会她就飞走了。

&rdo;二和道：&ldo;唉，你还提她干什么。

&rdo;二姑娘笑道：&ldo;其实她也用不着这样跑，就是在北京城里住着，大家常见面，二哥还能拦了她不唱戏吗？&rdo;二姑娘把这句话说完了，回想到无意中说了一声二哥，不由得把脸红了。

则是把头抬起来，却又低了下去。

二和倒没有理会她是什么意思，还是微昂了头喷着烟。

二姑娘笑道：&ldo;我可是瞎扯，你别搁在心上。

&rdo;说时，很快地瞟了二和一眼，接着道：&ldo;本来我这譬喻不对，黄莺也好，画眉也好，你把它关在笼子里，怎么也不如在树林子里飞来飞去自在。

&rdo;二和道：&ldo;那也不一样啊，有些鸟雀，它就乐意在人家留住着。

鸡鸭鹅那是不用提，还有那秋去春来的燕子，总是在人家家里住着的。

&rdo;二姑娘道：&ldo;那总也占少数。

&rdo;说着，带了微笑，身子前后摇撼着，在她的表示中，似乎是得意的，也可以表示着很自然。

二和道：&ldo;用鸟比人，根本就不大相像。

鸟天生成是一种野的东西，人要像鸟那样乱跑，那可是它自己反常。

&rdo;二姑娘点点头道：&ldo;对了，月容不光是会唱，还长得好看呢。

若照她长得好看，应该把她比做一朵花。

二掌柜，你猜，她该比一朵什么花？&rdo;二和微微皱了眉毛笑道：&ldo;我实在不愿提到她。

二姑娘总喜欢说她。

&rdo;二姑娘笑道：&ldo;一朵花长得好看，谁也爱看。

她那样一个好人，忽然不见了，心里怪惦记的。

&rdo;二和微笑了一笑，没有作声。

二姑娘道：&ldo;真话吗。

有那长得不大好看，无论这花有什么用处，有什么香味，人家也是不大爱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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