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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蓝算是离伯庸县衙最近的一个镇子,不多时贾良才就被带了过来。
苏小痣在东,贾良才则跪在西面,宋灵均坐在堂上,刚要开始第二次堂审,一抬头看见岑玉负手从外面悄默声走进来。
宋灵均放下支在额头上的手:“快来人!
给巡抚大人搬个马扎子!”
万事都要被领导插一脚的宋知县心里烦,下头的衙役却不敢真给岑巡抚搬马扎子,衙役很快搬来一把椅子,让岑玉坐在一边旁听。
正式升堂,宋灵均居高临下看着贾良才,问他道:“民女苏小痣状告你侵夺她母女财产,将她母女逼得走投无路,你可认罪?”
贾良才跪在地上大呼:“知县大人,草民冤枉啊,苏家家中已无男丁,田产家财该由村中收回,这这这……此事过去这么久了,再说,再说当时是族中长老都同意了的啊!”
钱天然跨出一步骂道:“大胆贾良才!
《大名律》向来无此律法条文,你私夺她人财产是事实,休得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贾良才跪地叩首:“大人您明鉴!
这村子中家里男人死了,祖辈遗产向来没有传给妻女的道理,没收摆宴更是约定俗成,如果这样做有违大名律法,各村落乡里怕是有名有姓的人都要被抓进大狱里关一遍……”
钱天然未等他说完就忍不住打断:“叼嘴滑舌!
一句‘向来如此’便无视苏家母女命运,贾里正这番说辞是否太过无赖了!
人多如何?我看你们全村都是帮凶!”
宋知县坐在堂上一个头两个大,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大声喝道:“都闭嘴!
你们俩眼里还有本官没有!”
这种东西钱讼师眼里显然是没有,她上前一步还要再说,被一旁的岑玉警告一眼后闭了嘴。
宋灵均终于说得上话,突然看坐在边上当吉祥物的岑玉也不至于那么不顺眼。
他冲贾良才道:“老爷问你,就算苏家祖辈遗产不能留给妻女,那苏小痣母亲陪嫁的玉镯你为何也要拿去?”
“这、这……草民不知道啊,”
贾良才支吾半晌,最终装傻道,“许是当时没有留意,随财一同变卖了……”
听见这句话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小痣倒激动起来:“你胡说!
我跑遍无终街所有当铺,这对玉镯从来没被典当过!
伯庸就这么点大,不可能有错的!
分明就是被你偷偷私藏了!”
贾良才直接双手往地上一扑五体投地状:“大人!
我没有私藏……许是当时混乱,没留意,要不,要不待我回去查明,若发现这对玉镯,定及时归还。”
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走向,宋灵均用惊堂木挠挠脑袋,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那就先这样……”
岑玉看向宋灵均,虽然一声没吱,宋灵均却福至心灵一拍木头立马改口:“本官给你一个期限,限你三日之内将玉镯交还苏小痣。”
钱天然往前一步,宋灵均眼疾手快:“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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