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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柳娘以为,秦氏出生书香世家,定是那般一板一眼,极守规矩的娘子,就好比柳娘家里以前的一个邻居,据说也是落魄的书香世家的小娘子,她是从来不一个人出门,等闲不与柳娘她们说话的。
却没想到秦氏一路与她说话,没有表现出任何古板和规矩,瞧着十分爽朗的样子。
柳娘心里安定了许多,又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秦氏的性子与平君真是十分相像的,这秦家,莫非也如同将军府一般上上下下实打实的兄友弟恭,家人们都这样团结?
柳娘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更兼秦氏对她和善又是平君的弟妹,便出声问了:“三娘子的娘家定是关系十分融洽,才生的三娘子这般好性子!”
其实这话说的有些唐突,但好在柳娘一脸的真诚,叫人听了心里头舒坦的紧,秦氏也是看了看柳娘认真的小脸,轻笑道:“我娘家自然是极融洽的,李娘子倒是没说错,我家阿爹身边没有妾室,一辈子就只我阿娘一个人,我与我兄弟们都处的极好。”
秦氏领着柳娘朝着后宅去了,这一路上的建筑都瞧着古朴简洁、大开大合,大气的紧,全然不似在赵府那通花团锦簇软绵绵的做派,许是爱屋及乌,柳娘只觉得将军府比赵府好的许多,忍不住道:“将军府可比赵府要好多了!”
秦氏见她天真活泼,便是不考虑平君那层关系,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她,掩口笑道:“此话怎讲?”
柳娘比划着将军府的屋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将军府里头,比赵府开阔了许多,都能看到大片的天,以前常常住在赵府还不觉得,这会儿一见,便觉得那地方太压抑了!”
柳娘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感慨道:“平君自小在这儿长大,却在赵府里头过了那么些年,怎么能过的痛快?真是难为她了。”
秦氏见她这样小小一个人,却一本正经的心疼起自家大姑子来,不免有几分好笑,但想到自家大姑子这些年种种事端,也跟着叹了口气道:“的确是,我听府里老人说,阿姐自小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生生在那府里头吃了好些苦头,真真是在难为她。”
她话锋一转,摇头道:“说到底是三郎没用,撑不起这个将军府,才教阿姐这般辛苦!”
柳娘听得这话大惊失色,心里暗忖道莫非三娘子与三郎吵架了?赶紧摆手道:“三娘子可这样说!
舅爷……”
她本想继续叫王定之做舅爷,但转念想到自己已经有些亲热的将秦氏称为三娘子,只得含含糊糊的改口:“三郎也是身子不好罢了,平君疼他呢!
若是教三郎累出个好歹,这王家唯一的男丁,教平君如何见得王将军!”
秦氏笑着拍拍柳娘的手臂,乐不可支的道:“真是水晶般的小娘子!
如何这般招人爱?我不过是爱开玩笑,你切莫当真了!”
柳娘闹了个大红脸,嗔道:“三娘子!”
青果儿跟在后头,听着秦氏逗弄柳娘,忍不住笑着插嘴道:“李娘子可是不知道吧!
我们家三娘子与三郎好着呢!”
杏仁儿也跟着凑趣:“我许久不在将军府,都听说了,我们家娘子常常念叨着,三郎哪曾对阿姐这般体贴过!
可是娶了媳妇儿忘了阿姐呢!”
秦氏与两个婢女之间关系想来也是十分和睦的,这才叫两个婢女也敢上前打趣她,这时候秦氏听着青果儿与杏仁儿的话,脸上又是笑又是羞,直拿了手去捶青果儿,佯怒道:“我便捶死你个油嘴滑舌的婢子!”
青果儿赶紧伸手去扶秦氏,哄道:“我的小祖宗,可别闪着了!”
柳娘见青果儿的举止,便有些疑惑,与杏仁儿对视了一眼,杏仁儿开口问道:“三娘子这是?”
青果儿拿着手指挡在口前,低声道:“三娘子有喜了!”
杏仁儿与柳娘听闻这个消息,均是惊呆了,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的要扶着秦氏,却被秦氏一手一个挥开了道:“我不耐烦这样,不过是腹中揣个孩儿罢了,不晓得为何这样紧张!”
杏仁儿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走在秦氏身边,试探的问道:“三娘子,这么大的喜事!
如何也不到我们娘子面前说一声!
娘子盼着呢!
这事三郎知道吗?”
秦氏笑眯眯的摆摆手,一脸狡黠道:“前两日才教大夫诊出来呢,我看三郎忙的脚不沾地,便先不告诉他,免得他又开心又有许多事情要做,空不下时间陪我!
这般,也就没有告诉阿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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