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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他推开木门，看见关大娘正坐在正屋门前，跟老奶奶和徐太太剥栗子吃。

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跟着关大娘上了西屋。

她先把手上几个栗子放在桌上，&ot;尝点儿，徐太太刚买回来。

&ot;又端把凳子请李天然坐，&ot;夹袍昨儿晚上给您赶出来了，正好天儿凉，您试试。

&ot;

李天然脱了短褂，接过来夹袍。

是该穿夹的了。

他套上了新的藏青色衬绒夹袍，身上一下子暖和起来。

从镜子里他看见关巧红在他后头上下打量，又绕到前头拉了拉领子，帮他系脖上的铜扣儿。

她今天穿的是他第一次来那天那一身儿，灰裤褂儿，绿滚边儿，还是没涂脂粉，清清爽爽，黑黑的头发还是结在后面，干干净净的白皮肤，光光滑滑的瓜子脸，黑黑亮亮的眼珠儿，只是那细长的手指，刚进屋，碰到他脖子有点儿凉凉的。

&ot;还有几件活儿。

&ot;

&ot;成。

&ot;

李天然打开了纸包，取出那几尺黑布，&ot;手绢儿。

&ot;

&ot;手绢儿?&ot;她瞄了桌上的布一眼，有点儿迷糊，&ot;黑手绢儿?&ot;

他顿了顿，&ot;耐脏……&ot;就没接下去了，用手比了比，&ot;差不多这么宽，四方的，打个边儿就成。

先下下水。

&ot;他推开了黑布，&ot;就这点儿料子，看能做几条就几条。

&ot;又在拆另一个纸包，&ot;忘了先问你，会打毛线吗?&ot;

&ot;会是会，只是打不出什么花样儿。

&ot;

&ot;用不着……一针一针那种就行，没花样儿。

&ot;

&ot;平针?行。

织什么?毛衣?背心儿?手套儿?&ot;

&ot;帽子。

&ot;

&ot;没打过……有样子没有?&ot;

这倒把他给问住了，&ot;没样子……你见过他们溜冰的头上戴的那种?没帽檐儿，圆圆的包着头?&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