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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一个名单,这里边有的人按咱的意见写没问题;有的不好硬缠人家,只要能写个大概意思的话也可;如果死不愿写的,只求他们也不要给景雪荫那一方写什么论证就行了。”
当下开了一份名单,赵京五拿着去了。
庄之蝶也让柳月去送了赵京五,自个对牛月清说:“这个官司要没有我,这一方就是上百人的阵势也屁不顶的!”
牛月清说:“你行你行,在家里这么英雄,出了门却不敢上法庭哩!
不说啦,都歇着,我也是浑身没有四两力气了!”
柳月送赵京五到大院门口,赵京五说:“柳月,前边那个巷口有卖辣子涮羊血块的,我请你客去。”
柳月说:“大热天的吃那一身汗。”
赵京五说:“那去吃冰淇淋。”
柳月说:“你今日怎么啦,这么大方的?我不吃的,为了谢你这句话,我送你到大门外去。”
两人就出了院门。
赵京五却不走,站在灯影暗处说:“柳月,你过来。”
柳月说:“到那黑影地里干啥,怪害怕的。”
却也走了过去。
赵京五却悄悄说:“你瞧那边。”
柳月随手看去,才看见十米之遥的墙根暗处,有两个人搂抱得紧紧的,就低了头来哧哧地笑。
赵京五说:“爱情是不怕黑不怕鬼的,咱靠近去听他们说些什么?”
柳月就拿手来戳赵京五的脸,骂道:“你也学坏了,有本事你也去街上拉一个去,偷听人家算什么,下流坯子!”
没想赵京五哎哟一声捂了脸,柳月说:“戳哪儿了?戳到眼里了吗?”
近来掰了手指往脸上瞅;赵京五忽地就搂了柳月,在那嫩脸上咬了一口,撒脚就跑。
恰好一辆出租车从街那边开过来,灯光正打照了柳月;柳月惊得四肢分开贴在墙上,等车灯闪过,清醒过来了,已不见了赵京五踪影,心里倒觉得好笑:这小白脸赵京五只说是个风流鬼,原来傻冒,亲了一口就兔子一般跑了!
觉得腮帮上还疼疼的,一边用手揉一边走过来,却见那车竟在院门口停了,车上跳下来的是周敏,对着她说:“柳月,你在那儿干什么?刚才车灯一照,我就看见你了!”
柳月登时吓住了,说:“你看见我了?我干什么了?!”
周敏说:“你一个人在墙根发呆,我还以为和师母又吵架了在那儿哭哩!
没事吧?”
柳月就笑了:“她再和我吵,我就到你们家再不回来了!
我哪儿能哭,像你一个大男人家在法庭上哭鼻子抹眼泪的!
你是从医院来的吗?钟老头怎么样?”
周敏说:“到家说吧,庄老师在吗?”
两人进了家。
庄之蝶和牛月清已经睡下了。
柳月就敲卧室门,说周敏来了,牛月清穿了睡衣出来,周敏却直接到卧室去给庄之蝶说话,一句未了,庄之蝶从床上爬下来,衣服还未穿好,哭声就起来了。
原来医院为钟唯贤查病,竟认为是患了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庄之蝶捏了双拳叫道:“这都是把老头气成的!
气成的!”
就要去文化厅找领导谈。
牛月清和柳月拉住他,说这么晚了,文化厅的人早回了家,你找谁去?庄之蝶吼道:“钟老头病成那样,他都能出庭,他是昏迷在法庭上的,他要是当下死在那里,就是想给他争取什么也没法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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