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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走到石砌的壁炉前,提起仍然冒出热气的铜壶给田正刚倒一碗水:“别客气,过来坐着,暖和些。”
田正刚怯生生的挪过去,双手接过吴铭递来的热水仰头就喝,擦擦嘴把空碗小心放在面前的矮桌上。
吴铭给他再添一碗,提着铜壶出去接满水,回来架在壁炉外沿的石头上,捡起根柴火轻轻扒开火堆,不紧不慢地添柴生火:“你哥好点了吗?”
“好多了,道长救活他之后,承宗道长隔三五天就到家给我哥换药开方子,半尺长的伤口已经结疤,就是还不能受力,估计再有一个月才能下地。”
田正刚到吴铭没有半点架子,也就慢慢放开些。
吴铭听了很高兴:“这就好,命虽保住了,只是以后恐怕难以恢复正常行走了。
正刚,你今年多大?”
“过了年就十八了。”
田正刚也笑了,一脸的憨厚。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兄弟了,饿了吗?”
“不饿不饿!”
“反正要吃饭,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几个道长走了,山上就我一个人家,陪我喝两杯吧,就喝你送来的这坛酒,你歇下烤烤火,我这就去弄菜。”
“我来我来,你坐着。”
吴铭没有坐等,而是和田正刚一起动手,没多久就在壁炉前生上炭火架上火锅。
朴实勤快的田正刚已经放松很多,主动用竹筒从大酒坛里舀出酒倒满两大碗,屋子里顿时弥漫着诱人的酒香。
吴铭端起碗喝下一口:“好酒啊!”
田正刚高兴极了:“这酒是我娘酿的,方圆几十里谁家的酒都没我娘酿得好,我二哥他们说你酒量好,估计会喜欢我们家的酒。”
几碗酒下肚,两人的关系随之升温。
吴铭问起村子的近况,田正刚说不好过,年前官兵在城里城外到处搜捕杀官劫枪的悍匪,也派来十几个官兵到村里询问,弄得全村人心慌慌不得安宁,年后抽签抽中的十个族中兄弟被征了兵,家里人都哭成一团;前几天夜里,山上狡猾的野狼又进村了,咬死村长老乾叔家里的母猪,叨走一只羊,全村的狗吓得都不敢叫唤。
吴铭知道村民没有武器,便问怎么不挖陷阱或者装夹子收拾野狼?田正刚立马侃侃而谈,说狼这畜生最狡猾,稍感不对就会绕着走,陷阱、夹子、木笼等等机关对它都没用,自己大哥没受伤前,就是远近闻名的猎人,这辈子野猪、野羊、獐子、麂子什么都能弄回来,就是从没打到过狼,除非手里有好枪。
立志要离开此地的吴铭想了想,凑近田正刚问道:“正刚,要是有支汉阳造步枪,你敢不敢去找野狼?”
田正刚也喝得敞开了衣襟,露出胸膛紫铜色的结实肌肉,迎上吴铭的眼睛毫无怯意:“吴大哥,要是真能弄得到汉阳造,我田正刚保准能送你几张好狼皮!”
“好样的!
不过正刚,你刚才也说了,年前官兵进村到处搜捕的事,可见如果你有支汉阳造,让外人知道的话,很可能遭来横祸,所以,大哥想让你保守秘密,我们弟兄俩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你见到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向外人透露半个字,你能做到吗?”
吴铭含笑望着田正刚。
田正刚呆了一下,挺起胸膛神色变得格外肃穆:“吴大哥,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害你呢?我发誓,绝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如果有违誓言,让我不得好死!”
“这话说的,大哥信得过你,你和你大哥一样都是好样的!
我听乡亲们说过,你们兄弟都是重情义的汉子,当天要不是你大哥挺身而上,村里恐怕死伤的人更多。”
吴铭站起来,走到床头挪开一截硕大的木墩,揭开地板上的厚木板,拿出擦得亮锃锃的步枪来到田正刚面前:“正宗汉阳造,至少七成新,膛线没怎么磨损,估计没开过多少枪,你拨弄一下试试,放心,没上子弹。”
田正刚惊呆了,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搓搓眼睛,盯着吴铭手里的长枪好一会,才伸出发抖的手接过步枪:“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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