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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农,诸事繁杂,哪一样都关乎国本,都少不得真金白银铺路啊!
据朕所知,眼下国库用度吃紧,户部可支应得过来么?”
王雨农为相辅政多年,自有一番沉稳气度:“回皇上,虽诸事繁杂,然并非条理不明。
事分轻重缓急,地分远近贫富,税赋或减或增,均不可动摇国本一蹴而就,只能如和风细雨,徐徐图之。”
“文瀚月前便已告知老臣,只要事关国用,他都已分别写具奏章细加说明。
一旦皇上垂询,只需交代他公事房书吏呈上即可。
至于国库用度,依文瀚之意,以量入为出为准则,似乎还稍稍留有应付突发水旱灾患的余地。”
皇帝忍不住赞道:“文瀚真乃无双国士!
——哦,今日应该仍是散朝便溜了。
此后关乎大夏钱粮的具体细务,不必事事叨扰文瀚,尽量交与新晋大学士张谦去做。
他原本就是户部尚书擢拔入阁的,想必也会得心应手,不至拖延脱节。”
与杨致一样,王雨农与陈文远在心底也十分羡慕徐文瀚:年轻。
尚未至而立之年,不仅思虑极为周密长远,更深谙进退韬晦之道。
按资历、按年岁、按才具,上朝点卯之后便开溜的宰辅重臣。
怎么都轮不到他徐文瀚啊!
皇帝继而叹道:“文瀚料事长远,朕下一步铺排起来。
心中也会少些愧疚,只是总觉得太过委屈了他。
说来他也老大不小了。
每日回府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大夏满朝高官显宦当中,也只有他的府邸最为朴素冷清。
朕还听说,他府里除了一个厨娘与一个仆妇,竟然再无其他女人!”
“朕想为文瀚撮合一桩婚事。
今日既是议到了这个话头,你们两个老货都在,正好一齐帮朕想一想,哪家闺秀可为徐卿良配?”
王雨农与陈文远互望一眼,一时无语。
皇帝的意思说得十分明白,降黜徐文瀚已是势在必行。
又担心这个精明透顶的年轻大臣心生怨念。
想借赐婚的由头,加以笼络安抚。
王雨农揣摩着皇帝的心思,沉吟道:“老臣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选,前任翰林院掌院大学士田老夫子的孙女。
据说端庄秀丽,温良贤淑,颇有才名。
若是皇上觉得合适,老臣今日便奉旨去与文瀚说合。”
前任翰林院掌院大学士田祖德率先当庭出头为废太子赵恒鸣不平,皇帝为断绝拥护废太子赵恒的清流文人的天真念想,悍然下旨将田祖德罢官流放。
永不录用。
如今定下“对外求安,对内求稳”
的国策,少不得要寻一个契机向文人士子示好。
皇帝赐婚,首辅宰相保媒。
将田氏嫁与年轻有为的宰辅大学士,已经是给足了他老田家面子了!
皇帝满意的道:“如此甚好,那便有劳雨农辛苦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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